秦真恢复过来怒视纪平川,王师将他拦下,然后转头死死盯着毒师,最后道:“走!”
秦真这下是彻底蒙了,风行天都晕死了过去就这么走了?王师不由分说,再次道:“走,除非你想死在这里!”
王师已经明白了毒师的算计,他是故意等着自己和风行天赶到,然后让他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被逼死,联想到前因后果,风行天第一个报仇雪恨的对象绝对是皇家而不是他毒师,这般情况之下毒师还会给他们师徒下手的机会,怕要不是毒师顾忌到自己师徒二人的修为,今日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他们甚至会被抹杀在这里,恐怕毒师也正在纠结这个问题吧,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赶紧走。
“嘿,这心里承受能力可不行,纪将军,除了风行天,其他人都杀了吧,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毒师笑呵呵的道,也难怪他这么开心,计划完全按照他预想的进行,下面就是风行天这丧家之犬与皇家狗咬狗了。
“不,他们我不会杀,杀一个风继忠我纪平川已经罪孽深重,你若想杀这些人,我纪平川不会答应!”纪平川吸了一口气肃容道。
毒师的脸色变了变,他身后的人就要呵斥纪平川,毒师却是笑眯眯的摆了摆手,云淡风轻道:“呵呵,不杀就不杀吧,残兵败将而已,既然如此,剩下的事情我也就不管了,但你记得一点,风行天不能死!后面的精彩狗咬狗可不能少了他。”
毒师说完就带着大军离开,先是到了风之城,并没有再度下令将上次没杀干净的人灭口,而是下了一个很古怪的军令,风之城方圆百里的老马幼马病马家马战马,不管是哪一种,只要是能骑的畜生,统统被下令杀掉,随后才回了箭阁道。
纪平川下令三军撤退数十米,风家军残存的人全部围了上去痛哭起来,宁风和天风学院一行人这时候也缓缓赶到,见状不由心中悲伤,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呀。
纪平川突然在马背上目光锐利的审视着数万天毒军士,朗声喝问道:“风家军此战如何?”
“勇武!”
三军异口同声,声势惊天,随后纪平川再次喝问道:“风继忠此战如何?”
“忠义!”
三军再度齐声大呼,纪平川突然就笑了笑,随即运起灵力嘶声道:“好,我令,三军向这片土地敬礼!”
言罢,纪平川将长矛插在地上,寒光闪烁,雨水打在上面溅起道道水花,随后,纪平川缓缓脱下了甲胄,然后将头盔挂到了长矛之上,身着单薄的衣服任凭雨水打在他苍老的脸上,他今日终于明白了天毒打了天风三千年,天风也打了天毒三千年,两国却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原因,在他国的土地掀起战争,无论任何理由,侵略一方都是战败者。
数万天毒军士神色肃穆的将兵器头尖齐齐低下,像是数万支长枪在向这片土地磕头,很多年后,大陆流传着一个关于人王风行天父亲的说法,他的死终结了上一个时代三千年的恩恩怨怨,他的忠义让他的敌人回到故土之后铸剑为犁,或许世间早有因果,纪平川今日一个小小的举动,竟成了后来风家铁骑横扫人族数个州域唯一一次兵不血刃的幸运儿。
后人都说风行天放过天毒帝国是他的胸襟,其实不然,他只是想起了父亲经常说的那句话;保家卫国,乃是军人职责,战死沙场,亦是平生所往。而风继忠面对亲手杀死他父亲的纪平川能做到相逢一笑泯恩仇,不过是想到了父亲的教诲罢了。世上哪有那么多真正的敌人,立场不同罢了。
这一场雨下了好久好久,雨中的人也哭了好久好久,人还是那些人,只不过有些人站着,有些人躺着,有些人面目全非,有些人衣冠楚楚,可再大的雨总有停的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下雨其实挺好,能冲淡心中的不开心,就好像这片土地,几天几夜大雨倾盆,地上的鲜血也越来越淡,心中再深的伤口,也不在鲜血淋淋。时间,能抚慰一切。
距离风行天昏迷,已经整整过去了半月,一切很平静,无波无澜,皇家没有任何行动,因为民心,毒师没有行动,因为有意。
宁风如往常般同胖子前往风家大院风行天的房间察看伤势,见到青儿正枕着昏迷不醒的风行天的手臂睡了过去,二人不敢打扰,并充当门童拦下了不多时赶来诊治的药师,青儿也十多天没合眼了,哪怕她是武王修为,整个人不吃不喝也越来越憔悴,最主要的还是心中的焦虑。
三位药师自然不敢多言,说是治病,其实他们只是打打下手,胖子才是主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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