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姑娘,你闻见花粉的时候,可曾想起过什么人,什么事?”
宫长诀扶着燕后,垂眸道,
“未曾。”
燕后道,
“哀家曾经,总觉得一切在握,直到失去了,才知道,曾经拥有的有多珍贵,你万切要珍惜啊。”
燕后混浊的老眼中,似在追寻着什么,却独留一丝惆怅。
宫长诀道,
“多谢太后娘娘教诲。”
宫长诀将燕后送至禅房中,出来后,却有宫人上前,将一支簪子呈与宫长诀。
一柄极精致的金簪,上面的玉石也用金丝做成藤蔓吊住,还刻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似乎是匈奴的文字。而簪头站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雄鹰。衔住一条金藤蔓,而藤蔓的下端是一颗玉石,摇曳生姿。
宫长诀接过,宫人道,
“宫小姐,太后娘娘说,只要您在大宴上戴着这支簪子,便不必担心些旁的事。自当大宴是一场寻常宴会便是。”
宫长诀点点头,宫人行礼退下。
宫长诀看着簪子,头顶的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大宴。
梳妗将请柬交给守宫门的侍卫,侍卫看过,放宫长诀入内。
梳妗在外冲宫长诀招手,
“小姐,梳妗就在左数第一棵柳树下等,小姐出来时就可看见了。”
宫长诀点头,引路的宫人道,
“宫小姐,请随奴婢来。”
阁上有太史局生测验刻漏,一服绿者执牙牌而奏之,曰,
“辰时五棒鼓———”
有人在边上打鼓,一共五下,不多不少,高声唱道,
“辰正一刻——”
百官皆着法服,其头冠各有品从。来来往往,皆是肃穆。
宫长诀跟着引路的宫女走,迎面遇上诸王府上的郡主和几家小姐。
宫长诀并不十分熟悉,只是行了一个平礼便欲离开。
宫长诀却差点被人绊倒。
宫长诀拂拂衣袖,站稳了脚跟,淡淡道,
“可是郡主有何事嘱咐?”
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道,
“啧啧,穿成这个样子你就好意思来参加大宴,当真是叫人开了眼,原来宫家失了帝宠后,竟这般落魄穷仄么?若真的这么穷,与本郡主好好说说,定当赐你些钗环珠玉,也不至于在匈奴人面前失了我大周的颜面。”
旁边的人应和道,
“就是,看看宫小姐头上这支步摇,只怕是几十年前老掉牙的款式了,看来宫家不受帝宠,连带着女儿都这么寒酸。”
宫长诀笑道,
“我发上步摇虽非名贵,但也出自名家之手,不是谁都能拥有的,陆小姐穿金戴银,奢靡贵气,我自然是比不了。今日我虽衣着打扮并不起眼,却无一处失礼于人前,倒是陆小姐你,是否因为因为陆婕妤失宠,连带着你说话都刻薄不少?”
陆婉儿眉目怒瞪,
“你——”
宫长诀走前两步,离红衣女子不过两步距离,定定地看着红衣女子。
宫长诀一双眸中尽是冷意和嘲讽,
“南宁郡主觉得宫家失了帝宠,但陛下可有亲口说?”
宫长诀垂眸笑道,
“难不成是南宁郡主自己对帝意妄加揣测,插手朝堂政治,传播陛下的不实流言,意图谋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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