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走着,边磕着香瓜子。香瓜子皮也不收好,一道散过来。
瞧着司柳身体上穿着的是一件子全新的细线布裙子时,她眼中闪烁过了一缕妒忌。
“吆,司氏。你不是要跟三子和平离婚么?怎还穿他给你买的新衣裳?”
“和平离婚怎么了?即便和平离婚我现而今不是还未走呢么?”司柳毫无示弱。
早晨被司柳吓走的老太婆庄胡氏这会子,听到大儿媳妇儿段氏出来了。霎时来了底气,从内间走出来。
“对,你不许穿我们老庄家的衣裳!老大媳妇儿,你来,把她衣裳给我脱下来!”
“谁敢!”司柳可不是好欺负的,否则在福利院中早便给人欺负死了。
她眼一瞠,跟先前那半死不活的司阿柳全然似是变了个人一般。老太婆霎时缩了一下颈子,想到早晨被那般一跌,还心有余悸。
段氏却是不晓得的,还当她是先前随便给他们怎么骂都不还手的司阿柳,伸掌便要来扯她的衣裳。
司柳反手一甩,方要动手。
背后一个瓮声瓮气的声响传来,“大嫂子,你干啥?”
早晨天儿不好,司柳压根没看清晰男人的模样。
这会子,在日光下,脸前的男子浓眉星目,生的倒是挺耐看。特别是,蜜色的健康肌肤,在日光下弥散着光泽。
讲完那句,他来不及搁下掌中的筐,便走过来似是护崽一样径直把司柳挡在背后。
“大嫂子,我早即讲过,谁也不许欺负阿柳。”
段氏还是有些个怵这三弟的,这会子听到他张口,她便悻悻的停下了举动。倒是庄胡氏,瞧着了庄洪波回来,一上午的委曲终究暴发了。
她两手一扬,一屁股坐到了地下,哭闹起来。
“洪波呀,都啥时候了,你还护着这没良心的女子?她都要打死你娘亲了呀!”
庄洪波蹙了蹙眉,“娘,阿柳身子都还未好,怎会打你呢?”
“唯有你相信她身子没好,我瞧她不要太好!”庄胡氏边哭着,边把自个儿的裤腿揭开,果真膝盖上青了一小块。“我无非是喊她作早餐,她便把我打成这样!”
庄洪波至此才望向司柳,“你真真的打娘了?”
司柳扁了一下嘴,“是她先掐我的,我仅是正当防卫!”卖惨罢了,谁不会嘛。说着,她也把胳臂揭起来,一大块暗紫暴露在庄洪波的脸前。
司柳本来便白,如此一对比,比庄胡氏的严重多了。
庄洪波虽然不晓得正当防卫又是个啥新词,可心中已然有了判断。仅是晚辈不言长辈过,只得先转挪话题。“娘,我先抚你起来。”
“我不起来!”庄胡氏哭的更高声了。“养个儿子有啥用?还不是有了媳妇儿忘记了娘!大伙儿都来瞧瞧,这般的女子要沉塘了才可以!”
边的大嫂子段氏见状,提醒道。
“三弟,你看娘都悲伤成这般的了,你今日卖了野货,莫非还不孝顺一下么?”
庄洪波听言,蹙了蹙眉。好片刻,才从怀里摸出了个锦囊递给庄胡氏。“娘,今日就的了如此多银钱……”
听到银钱,庄胡氏的大嗓门轧然而止。她一把揪过锦囊便拐着小脚,走回。
段氏跟在后边儿,眼神又落在司柳的新衣裳上,“三弟,你们真真的要和平离婚?那这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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