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节,哪里能找到吃的吗?”风济谷思索着。
想着想着,突然,感觉眼前有一个人影飞快地晃了一下,又消失不见。她开始以为眼花了。接着,霹雳啪啦的打斗声在河谷响起,她才感觉不妙。
风济谷定睛看时,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带领一群人,光着臂膀,腰间围着草绳遮羞,正呼喝着,抡起家伙,杀了过来。
这人膀大腰圆,脸堂黑黑的,额头上鼓起一个大包,好像一个果子结在树兜上,一边打斗一边晃荡着,却是怎么晃也晃不掉。
那人力大无比,加上风济谷等人走了远路,几乎没有好好地休息,又疲惫又饿得慌。不一会儿,就被他几人捉住,捆了起来。又被蒙住双眼,推推桑桑,走上了一条山间小路。
又七弯八拐,拐了七八道弯,才在一块平坝上停住。
忽然闻得一阵锣鼓声响,一阵竹笛乐声。风济谷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就连巫师做大典时,也没有。
接着,好像有柔弱得如白云飘过来似的轻轻的舞蹈,由远而近,还伴着异香扑鼻。
一会儿,有人过来,给大家摘了蒙眼罩。风济谷看清楚了,有一群姑娘,并没有穿上衣,腰部扎着草裙,围着他的族人,正在跳着奇怪的舞。
姑娘们跳过一阵舞之后,走出来一个老头子,他长有如秃鹫样子的脑袋,说他百八十岁也不为过,手肘和脸面,全部由皱纹堆叠而成,一层又一层。干枯如现在天旱的崖壁。奇怪的是,他的眼睛却像狼一样,泛着幽绿色的光。
姑娘称他为老巫师。原来,他是这个族里的巫师,宛如神仙一样的存在。
风济谷突然想起来,这个应该是这个部落吃人前的仪式。
但是,现在自己以及随从被绑着。显然就是被吃的对象了。这如何是好呢?不一一会儿,她便急出了豆大的汗珠来。
正想着,风济谷看见,两个飚形大汉,抬来一个大大的陶锅,右边拿火把的人点燃了干柴禾。一回儿,陶锅里的水烧开了。
另一边,一个胖墩墩的二十多岁的男孩子人,长得挺俊挺漂亮,舞起了大刀,舞着舞着,刺啦一下,从自己大腿上划下一块肉来,丢入锅中,那块肉在水泡泡中,上下翻滚着。一会儿,就由红红的颜色变成灰褐的颜色了。
那小伙子又去跳舞,刺刺啦啦。第二块肉又被割下来。丢入陶锅中。
那小伙子又刺刺啦啦,准备去割第三块肉,突然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眼角里泪水涌出来。
风济谷正张口准备要喊停,一个年老妇人走出山洞来,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年纪很老很老,好像站不稳的样子,伸出一只干枯的手,从锅里捞出一块肉出来。
用她那指甲缝带有黑黑的东西的手捏着,递给风济谷说道:“你吃了它。”声音好像是从上个世纪传过来,好在风济谷耳朵灵光,其他几个,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旁边一个男子说道:“大家跪拜新国王!这是上苍天神,赐给我们女儿国的国王。我们五灵古国,已经近一百年,没出现过一个这么合标准的国王了。这一次,咱们有救了,有了她这颗天赐福星,大家有救啦,统统不用死啦了。”
“舅舅,那其他的人怎么处理呢?”族中有人问那个巫师道。
“杀了。分给大舅二舅三舅。他们正饿的不行。”老巫师用右手做了一个砍杀的动作。
风济谷想起来了,听老祖宗说过的,西南边陲,有一个古老的女儿国,国王很老很老了。但是总也没有一个能胜任的女孩子接班。正满大荒找着人选呢。
”这是这个部落的新酋长继位仪式,现在既然成了新国王,我为何不先答应下来,行使国王的权力,先救了同伴再做打算呢?”风济谷想到这里,心中已经拿定主意。
她接过老婆婆手中的肉块,分三次,一口一口的吃下去,每吃一口,便跪拜一次。众人见她虽然是从半路上抢劫而来的,但如此懂得本国的规矩,那应该是天神派来的正宗主子,随即齐刷刷地跪在地上磕头。
口乎:”我王威武!我王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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