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黄昏,崇山峻岭笼上了一层薄雾,一条显眼的路钻进茂密的山林里,屈曲蜿蜒,就像一条沉睡的莽蛇,路的尽头是一个窝在山里的小村落。
二十来户人家散落在这条绕在村里的路上,房子都很旧,房顶上的瓦不少都已经裂开,迫于无奈把茅草搭上去,茅草在晚风里轻轻律动就像裤子上参差不齐的补丁,唯有用石块砌成墙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仍然坚定的傲然屹立。亮起的灯光与远处的黄昏相互辉映着。
几路人举着火把轻车熟路的朝村口的一户房靠近。
吱呀~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紧闭的木门从里面推开,一只油灯探了出来,紧接着是一颗脑袋,“快、快、进来吧!”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吆喝着门外逐渐聚拢的人,明亮火光瞬间照亮了这个落在昏黄油灯里的屋子。那个人一双布满皱纹的鼠眼,苍老的嘴角正在张合,“把火灭了,放在门口,我怕把我的房子烧咯!”
火灭了,屋子里有恢复了原来的昏黄,渺小的油灯闪烁不定。
六个人已经把这个屋子挤满了。
一个焦急颤抖的女声响起,“是明天到吗?!”
她旁边的男人急着附和,“你能不能确定?我们都等多久了!不行就把钱还给我们!我们、我们不买了!”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是啊、是啊,这都等多久了?!”
“你们急什么!说了明天到就明天到!”开门的老男人一声低吼,“你们回去好好准备着就行,这都第几次了?我们要相信人家,而且都是他们联系我们,这、这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找他们?你们这不是胡闹嘛!”
“可我们这血汗钱也来得不容易啊!”女人气势汹汹的吼回去。
老男人只能耐着性子安慰,“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们再等等,等到明天再说,现在先回去歇着,干了一天的活了,大家也累了,不要在这里闹了,都回去吧。”
女人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有些为难的说:“这事情,是瞒着我们大财的,这、这要怎么和他说?”
“是啊、是啊”
老男人拍着粗糙刺手的额头,得意的挥着手示意他们靠过去。
他嘀嘀咕咕的说着,其他人认真的听着,乐呵呵的点头,然后众人一哄而散,都点头,“这个想法好啊,行得通!”
老男人得意的笑了,“哈哈哈哈,能行!能行!”
“哈哈哈哈”
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场面瞬间吵闹起来。
与吵闹相比,另一个头的房子里显得十分安静。
一盏油灯安静的照亮房间,狭小破败的房间里放着一张铺着薄毯的小床,小床正对着的是窗户,窗户下是一张坑坑洼洼但是十分整洁的木桌。木桌上井然有序放着一只白色小茶杯,一本因为翻阅多次而破旧的字典,几本同样破旧的名著。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顾大财拿着一本书迈着步子走进来,他的声音干净明朗就像山间的清泉,常年在太阳底下,皮肤被晒成了土黄色,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藏着淡淡的忧伤。
他在桌前坐下,小心翼翼的把书翻开,情不自禁的又念了一遍,“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远处林子里的夜鸟叫唤着跟他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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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灯光把这个刚靠旅游业发展起来的小镇点亮了。
简单的小平房里。白色的灯光照亮屋子,好像白昼尚未退去。
房子布置很简单,客厅放在一台老式电视机,一把摇椅,一个小沙发,一个茶几,上面摆着零散的东西。右边的门通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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