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说、我都说,”陈贵民猛扑到桌子前,迫不及待的想坦白,盯着他们的目光满是真诚,虽然他没有什么文化,但是最基本的坦白从宽他还是懂的。
赵乾明:“坐下。”
“好、好、”
赵乾明和顾华对视,看来陈贵民比他们想象中更容易解决。
陈贵民双手紧握,心虚的瞟了他们一眼。
赵乾明示意他,“开始吧,从头说起。”
“好。”他沉默了半秒,戚戚然叹了一口气,“以前,我是一名走在山里的邮递员。本来安安分分的,后来我遇到梁伊,一切才发生了变化。”
———————多年前——————
风和日丽,鸟鸣在互相应和着。
“贵民,你这次又要进山了?”年老的陈爸爸撑着不能伸直的腰,手倚在破旧的木门上,看着正在打包信件的陈贵民。
房间布置很简陋,一床,一桌,一椅。
“是啊,爸,您放心,我记着呢,一定会帮您找到草药的,而且我已经向组织递交了申请,抚恤金也快到了,您就安心的等我回来。”陈贵民背起鼓鼓的破补丁背包,勉强的露出微笑,安慰陈爸爸。
前几天父亲干活时从山坡滚下来,摔坏了腰,在医院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后,只能回到家里靠中药疗养,可是并没有什么起色,无奈之下,他递交了贫困申请,但是一直没有消息。
看着父亲这番模样他既自责又愧疚,母亲在他三岁的时候就跟别人跑了,如果父亲再离开他。。。。。。
“爸,没事,我走了,您放心,去和隔壁大伯聊聊天,等我回来。”
“行,你去吧。人家还等着呢,你路上注意安全,最近天热,山里不稳当。”
“好。”
看着陈贵民走远了,陈爸爸才回屋收拾东西,准备去隔壁走走,刚关上门,突然意识到什么,拍了一下脑袋,“这脑子,隔壁的都去赶集了,谁还在家,真是老糊涂了。”
嘟囔着又慢慢把门打开。
求药心切,陈贵民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把几个山里的村落都跑遍了,背上的破书包也瘪了。太阳开始向西落,他不觉加快了在树林中翻找的速度,要赶紧替父亲找到药材。
“找到了!”他将药材连根拔起,如释重负的笑了,这回有救了!
“哎!大兄弟!”
陌生的喊叫声把陈贵民从喜悦中拉了出来,他举目四望看到了站在不远处一脸欣喜的梁伊。
“迷路了?”
“是啊,”梁伊跑过去,看到他的一身行头,心里也有底了,“我要去县里,”
“去县里?去县里怎么往这边走?越走越远了。”陈贵民小心翼翼的将药材放进包里。
“你也上县?”
“不去,同路而已,”
“那就太好了!可算找到人带我了。”
“没事,走吧,”陈贵民看着这人的穿衣打扮,不像是山里人,特别是他戴着的那块表,看着很值钱,他好奇的问,“来这里做什么?”
“没事,就来看看地方,大老板把我招呼过来看看,他忙。可没想到这进山容易,出山难。你是邮递员?”
“是啊,干了好些年了。”
“对这山里很熟悉吧?”
“那是当然,这附近的村落,我闭着眼都不会走丢。”陈贵民有些自豪的说,“去山里就像是溜达一样,不费事。”
太阳又低了许多,他们的影子都落在身后。
“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到镇上,今天赶集,有车去县里。”陈贵民指着这条通往山外的唯一大道,有些不舍的再次瞟了一眼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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