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夜,灯光孤零零的亮着。
书房里,唯有台灯亮着,照亮了一方黑暗。
蒋介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陷入阴影里的人,眼里没有丝毫的畏惧,他郑重其事的说:“放过我。”语气平淡,好像是在为了活下来做最后的挣扎,但是并不确定是否应该活下去。这么多年的折磨,他也觉得心身疲惫,曾经也想过鱼死网破,但是对家人的牵挂就像看不见的救命丝线,一次一次将他从边缘拉回来。
“决定权在你手里。”对面的人冷冷的回答,“你可以选择。就像当初一样。”
蒋介明笑了一下,心里、眼底都是凄凉和悲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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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圆滚滚的鸟儿紧挨着停在树枝上,低声的叫唤声被堵在了停滞的空气里。
“查!”沉寂的空气突然被习启明愤怒不已、低沉的吼声打破,鸟儿也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差点落地。“查!彻查!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把凶手逮住了!”他一边说着,手敲着光洁的长条会议桌,“赵乾明、顾华,这个案子你们两个全权负责!给我全心全意的扑上去!竭尽全力的干!手下的事情全部移交给其他同事。”
他气得直瞪眼。
竟然敢在太上皇头上动土!简直是无法无天。
所有人参会的警员都脸色凝重,大气不敢出。
他俩两个异口同声的回答,“是。”
“还有,这件事情先尽量压下来,不要引起骚动,避免无良媒体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三人成虎,尽量避免。”
“是。”
“其他人全力配合他们办案。散会。”
“是。”
习启明走后,所有人也动身了,站起来、井然有序的走出会议室,小声的议论着。
蒋介明死了。他杀。尸体悬挂在他家书房的吊扇下,正对着窗户,根据他夫人的回忆,现场窗户大开着,风刮动深色的棉布窗帘和那根套着他脖子的绳子,僵硬的尸体笨拙的晃动着。书桌上插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顾华倚着窗,漫不经心的看着把警察局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记者,太阳底下,一个个表情严肃,眉头紧蹙,好像是正义使者的化身,用这种方法为死去的蒋介明讨回公道。
前门已经堵死了,现在他们只能从唯有内部人员才知道的小道溜出去,做警察就跟做贼一样,顾华心里泛起淡淡的无奈。
“这群不知所谓的人耐心挺好,”顾华收回目光,看向正在看资料的赵乾明。
“再过几天,他们的热气就会退去了,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
“看来,这些天我们都得走后门。”顾华无奈的笑了笑。
“看来是这样。”
“走,去现场看看。”顾华看了一下时间。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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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的现场勘察工作已经完成。蒋介明的家里现在空荡荡的。
蒋夫人因为受了刺激导致身体不适,已经搬到女儿女婿家里。
房间的布置依旧保持原样。开着的窗户,静止的吊扇,被扎了一个孔的书桌。椅子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向后靠了一些,恰好留下了一个人能站住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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