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后已经是深夜,急匆匆的冷风直扑在董健的脸上,他盖上帽子,一只手拉着帽子两角,努力捂着脸,另一只手裹紧衣服,加快了脚步,他本来想叫司机送到楼下,但是司机却要加钱!想来也就五百米左右,价格却要翻一倍,董健给了司机一个鄙夷的白眼,把钱塞给他,下了车。
司机数了数一把杂乱的零钱,发现少了一块钱,他撇撇嘴,扯着嗓子冲着董健宽厚的背影喊:“大哥,你这样的人,晚上少走夜路啊!”
董健不以为意,低着头赶紧走。
路两旁的灌木被吹得沙沙作响,他心里有些发毛。要走过这条道,才能进入区,这段路住着些散户,大晚上的早已经关灯上床了,只要高高的路灯在寒冷的风里颤抖。
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一直不停,突然这窸窸窣窣的响声里多了脚步声,董健犹豫着,停了一下,偏过脑袋,斜着眼,什么都没有瞥见,他轻轻摇摇头,安慰自己,没关系,只是虚惊一场,当他继续往前走的时候,那脚步声又响起了,这次没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坚定的脚步声就像踩在他心上,他屏住呼吸,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与脚步声重叠在一起,变得无比清晰,就像在他耳边敲起的鼓点,身后冷意袭来,他攥紧衣角,这一次他清晰的看见了,就在自己影子的旁边出现了另一个影子!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哆哆嗦嗦的,愣了片刻,撒腿就跑。肥胖的身躯让他没跑两步就气喘吁吁,身后的人只是加快了脚步便轻而易举追上了他。
朝着背部猛地踢了一脚,董健吃痛惊慌的大叫一一声,栽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当头晕脑胀的他回过神,那人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一把散发着寒气,锋利的刀立在他眼前。
“你、你、是谁?想干嘛?”董健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恐惧的颤抖着。
刀在地面上划出一条弯曲的白线,伴随着刺耳令人烦躁的声音靠在了董健的脖子上,冰冷的触觉一瞬间让他的提到了嗓子眼。
平静,没有感情的声音从脑袋上传来,“找警察把事情清楚,否则你就是有钱也没命花!如果你觉得他们能保护你一辈子,可以选择报警。”完,他举起手向董健的后脑勺劈去。
“什么、”董健话未完,只觉得脑袋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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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健偏着脑袋躺在地上,右手被划了一道口子,流在地上的血已经凝固了。
扫街的环卫工人看到他时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人是死是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到董健的脑袋动了一下,他才放下手里的大扫帚,上前扶起他。
董健坐起来,看着隐隐作痛的伤口,心里一阵荒凉,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
“警察先生,我要自首。”董健扶着受赡手,站在值班的警务人员面前。
警务人员看着一脸狼狈的他,正要将他带到接待室,这时,赵乾明走了进来。认出了他。
赵乾明好奇的问,“董健先生?你怎么会来警察局?”看着他脸上新添的伤,他也猜出了几分,转而对值班的人好声好气的:“你先去忙,这里我负责就好。”
“好。”
“赵警官,”董健看了看他,又心虚的将目光移开。
“到我办公室里详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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