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明白。”她怎么会不明白,她曾经为了元真也做了许多事情。父皇晚年身体不好,是她在身旁侍疾。
父亲以往如何对朝臣,她心中有数,那时她并不觉得如何,因为她始终在局外,漠视一切。
如今,她在局中,看到小九哥哥如此痛苦,她也感同深受。
“你父皇也有许多事情是迫不得已,他以前也不曾如此多疑。自从元真走了,他杀了容南山,反而疑心重了许多。”皇后道。
“宁家又岂是容家可以比的。”静平说。
“你可知道,容南山当年也是一心助你父皇登基的,亦是功臣。”皇后觉得多言了,她不应该跟女儿说这些。
“奋德之死,你父皇心中也是极难过的。”
父皇难过肯定会难过,所以如今才会对子玖那么好,宁荣用一死既让父皇放了心,也得了父皇的几分愧疚之心,而这些愧疚之心,自然都会回的到子玖身上。
“皇上驾到!”
母女俩正说着,听到外头宫人来报。
她们说话时,皇后明令不许任何人打扰,要也注意外头的动劲。
皇上一来,立即来报。
景和帝一进来,静平和皇后向前相迎。
“朕知道阿难你肯定还在这里。”景和帝伸出去,去握女儿的手。
静平肯前,握住景和帝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景和帝策拧收。
“如今秋风重,所以手有些凉。”静平道。
“定要注意身子,侯府的事情,也要放手让府中让来做。陈夫人不是回府了吗?这当家还是要交给她操持。”景和帝道。
“因着侯爷的故去,母亲太过伤痛,还病了一场,所以阿难先分担一些。”静平说。
不仅静平病了一场,老太太也病了一场。
老太太一生也极可怜,她六个儿子,早年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宁荣一死,几乎击溃了她的意志。
“……”景和帝轻拍着女儿的手,看向皇后,“皇后,不如再派几个得力的嬷嬷到阿难身边,帮着她照看一二。”
“不必了,我身边人够多了,侯府现在人也够用。”静平道。
“阿难,宁荣一事,你心里可有怨朕?”景和帝问。
“父皇,旁人不知道父皇的心思就罢了,阿难还不能不知道吗?父皇必定有许多苦衷。再说朝堂之上,有些事父皇也左右为难,阿难怎么会不明白呢?”静平道。
“阿难,你果然最懂事。”景和帝道。
静平靠在父亲的肩上,她的心情是极复杂的。
她很敬爱父皇,父皇一生都极宠她,前世父皇几次都犹豫要不要传位给元真,是她无数次说服父皇。
“阿难,死怎么还有心事似的?”景和帝看女儿。
静平却没说话,眼睛里不是郁郁的。
“是不是子玖欺负你了?”景和帝立即问。
静平摇头:“小九哥哥待我很好,他是这世上除了父皇之外,待阿难最好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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