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看到他的腿动了。”元祺回答。
“如此看来,太子的腿当真无碍?”张宏文立即问道。
元祺神色凝重,缓缓道:“那又未必?”
“你这话是何意?”
“听闻太子是在恢州受的伤,从恢州到东安数千余里路,他们走了二十余天。若太子只伤了骨头,不应该这么久了连站都站不起才是。”元祺道。
“……”张宏文亦是认为如此。
“而且今日,我倒觉得太子是故意让众人看到,他的腿能动。如此刻意,反而说明他的腿根本就已经残了。”元祺道。
“若是太子的腿当真残了,就绝不能做我大安的太子。”张宏文道。
“舅舅,元佑能不能做大安的太子,是父皇说了算。”元祺缓缓道,“再说了,元真在时,元佑能越过他成为太子,如今谁也越不过他去。”
“祺儿!”张宏文有些急了,便忍不住唤他的名字,“以前元真在时,你说元真是嫡长子,得皇上重用,受朝臣拥戴,你无意争,舅舅无话可说。”
“如今元佑是太子,他腿已经残了。你且看看朝中,除了宁家,还有谁支持他。你若再没有心志,舅舅当真要失望了。”张宏文道。
“……”元祺不说话,他和阿难感情交好,跟元佑平日来往也十分不错,实在不应该搅到混水里去。
“舅舅,太子有宁毅支持就已足够。你难道没有看到,如今父皇有多重用宁毅吗?”
“皇上对宁毅是猜之用之,要知道宁华手里几十万的军队在边关呢!祺儿,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忆儿考虑,为你母妃考虑。”张宏文道。
元祺自然知道母妃在后宫的艰难。
母妃现在虽然协理后宫之权,实则仍是压在皇后之下,今日元萧一事,母后还受了牵连,被父皇敲打了一番。
“父皇最痛恨皇子争储,你且看,太子如此罚了元萧,去了他元萧半条命。父皇可有说过什么?元萧犯的是父皇的大忌。”
“二皇子!”张宏文心里着急,着急三皇子如此没有野心。
“舅舅,太子就算腿残了,父皇既然还能让他做太子,定是对他抱有期待。之前要封太子前,不是还传出父皇要封王吗?结果元真一死,封王一事不了了之,可见父皇心中,太子最重要。”元祺又道。
“太子若是无用,自然要有能者代之?”张宏文道。
“不用说了。”元祺摆手,“舅舅,你是朝中重臣,深夜在我府中实在不妥。此时又是敏感时期,若是传到父皇耳中,就不好了。”
张宏文看元祺如此,只好告退。
等元祺走了,二皇妃李氏进来了。
“檬儿。”元祺看着妻子眸光温柔,“忆儿可是睡了?”
“已经睡了。”李檬走到丈夫跟前,“夫君,张相又想劝夫君争储吗?”
“舅舅太心急了?心急只会坏事,我自然不能应他,现在太子如此强势,我更只能静观其变。”元祺握紧妻子的手。
“其实你我现在如此,檬儿已经觉得很好了。”李檬靠着丈夫的肩膀。
元祺轻拥着妻子说:“嗯,我自然不会拿母妃,拿你与忆儿去冒险,但若是有机会,我亦不会放过。”
元祺眸光炯炯有神,眸光深黯。
“不论夫君想做什么,檬儿都会支持你。”李氏道。
元祺拥着妻子,此时只觉得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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