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县主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就凭她今日如此费心安排,便知她心里极看重你。”季氏道。
“这宅子和屋里的仆从皆是岚儿安排的。”容非道,“岚儿待我,当真是情深意重。”
“那也要非儿你这般能干,县主才会喜欢你。”对贺氏来说,如今能指望的便是小儿子了。
“母亲,你不是曾说过非儿幼时,曾有个老和尚跟您讨他吗?那老和尚说非儿若是入佛门,自会功德无量。不过即使还在俗世之中,以他的品性亦是建大功业之人。看来,那老和尚到是准的。”季氏道。
贺氏一直就偏疼小儿子,旁人都觉得小儿子浪荡,心性不定。只有她知道,小儿子心性纯良,看似放荡其实行事最有章法。
容非不接这话,又道:“母亲,嫂嫂,当初父亲和兄长的罪名虽是由宁家戳破,但不能说宁家之过。母亲和嫂嫂,是否能体谅?”
贺氏忙道:“非儿,你父亲当初知道自己即将获罪时便跟我说,他到那一步并非宁家之过。他亦知自己罪之将至,有愧天恩,无怨无恨!”
容非有些意外,不过当初在牢中,父亲亦赞同他跟宁华来雪狼城。
贺氏和丈夫感情深笃,如今提到已逝的丈夫,不免心中感伤。
“非儿,母亲是最明白事理的,我与母亲皆不会为此而怪到宁安县主身上。”季氏道。
“非儿,不瞒你说,我是一直极欣赏宁安县主的,东安城的贵女之中,宁安县主的气度修养没有几人能及。你若能跟她结成连理,亦是你之福。”
贺氏也是如此想,她道:“你不要顾虑许多,我见到宁安县主喜爱还来不及了。更别说她对我们如此上心细致,今日她为我们所做的,我与你嫂嫂心中既感激又感动。”
容非这才放下心来。
宁岚一下午还在想季氏与贺氏安顿之事,心想待放学之后,我还是去看看吧!
马上又想,我一个女儿家,中午才从容家出来,一放学又迫不及待过去,会不会太矜持了呢!
“县主,你不是要再请两位女先生吗?有两名女先生过来见工,你可要见一见?”丁晟道。
宁岚收起心事,打起精神道:“请她们进来吧!”
丁晟将那两个女先生进来,这两位女先生皆是混血异族的女子。
二人一一自我介绍,第一名女先生是北境人,身形的高大,自小读书,对大安及北境语皆熟悉,只是大安的字写的不是很好。
另一名女先生名为于香浓,父亲是北境人,母亲是大安人。她既有北境人的身材高挑,又有大安人秀美精致。她不仅精通大安,北境语,连银族语和北境以北的少数部族语都熟识。
宁岚让她写诗篇,她字迹娟秀,让宁岚极满意。
比较二人之后,自然觉得于香浓更合适一些,便将她留了下来。
宁岚看于香浓约莫二十岁年纪,头发挽起却不像妇人的发髻,便问:“女学生可成婚了?”
于香浓摇头:“回县主,像我这等既有大安血统又有北境血统,倒是难以婚配,不过我到是想的开,能不能成婚皆是命数。”
“你的家人可在雪狼城?”宁岚再问。
于香浓摇头:“我父亲在飞龙城,母亲早逝,我听闻雪狼城在办官学,所以特意来这儿的做女先生。”
宁岚倒是不在意于香娘是异族混血,她喜欢的是于香浓的自信和才学。
“官学里有女舍监,可以安排女先生住。”宁岚道,“丁先生,麻烦您请朱先生过来,让朱先生带着于姑娘去安置。”
“是,县主。”丁晟忙道。
“多谢县主。”
于香浓深深凝视着宁岚,心想这大安的县主气度和说话实在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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