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就不是只疼而已,为兄要来真的了。注意着,护好你的小命。”
她见势不妙,靠山不在那可不行,于是连忙服软:“阿兄最好了,咱不打了。我保证不告你的状,以后也不欺负你。再说了,我可是你最亲最爱的小妹妹,你怎么舍得呀。”
男子低声一笑,笑的清越灿烂,连同面前扬起的灰尘也透出明媚的光影来。
她看着他,不禁也笑起来,只是她的笑很快便僵在了脸上。男子笑意融融的背后,手里蓝色的鬼火,毫不留情得朝她劈来。
“啊呀!”她尖叫,看着那团鬼火急得跳来跳去。
男子看她那副不像话的怂德行,神情一肃,厉声道:“凝神,伺机。越是绝境,越要沉住气。世上没有完美的招数,冷静观察,总会有破绽,这时就最大限度发挥你的优势拆招。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要给我露出这幅熊样!”
“你完了,阿兄。你敢这么对我,等阿爹回来,我非叫他打死你……”
带着怒气的碎碎念萦绕在忘尘头顶,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蝙蝠精已经拿着酸蚀草走到了她面前。
忘尘耳畔又响起幻境中的声音,她不自觉的照着那个声音凝神,气沉丹田。
“冷静观察,总会有破绽,这时就最大限度发挥你的优势拆招。”
最大优势,最大优势,优势,属于她的优势……
忘尘默念着,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中迅速掠过。
若说属于她的优势,有一样不知道算不算。是一样称得上是劣势的优势。反正不会比现在更糟了,这个机会,她无论如何都要抓住。
就在那蝙蝠精提着酸蚀草,正要淋在她面上时——
“等一下。”忘尘使出浑身解数,露出一副极为害怕的模样。又找了找梦里的她对那个男子撒娇的语气,打着颤儿,柔柔弱弱地看向面前的蝙蝠精:
“我自知今日难逃一死,临死前,我只有一个心愿。能不能用这草先在我手上试一下,让我知道是什么感觉,好有个心里准备。”
蝙蝠精看她弱小的样子,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楚楚可怜。难免也生出一丝怜悯,但这丝怜悯转瞬即逝,他和另一只蝙蝠精对视一眼,喝道:“你们天族人心机最是深沉,不要指望我会上你的当!”
闻言,忘尘眼睛里的泪水慢慢掉了下来,她抽噎着,浑身抖的更厉害了。像是泄了气般,望着蝙蝠精,苦苦哀求:“我的命数将尽,就算想耍什么花样也无可奈何,不过就是想死的好受些。你们魔界的东西都那么厉害,猛的放我脸上,我真的好怕……二位哥哥,看在我和你们的公主生的相似的份儿上,就让我先在手上试试草的烈性,好不好?”
蝙蝠精听到公主两个字明显犹豫了一下。
其实忘尘早在那个主上的殿内就听出来了,这两个蝙蝠精对故去的凤伶是有崇敬之心的。否则也不会在听到她长得像凤伶时,犹疑对她的裁决。
这一点,正是破绽。
果然,两个蝙蝠精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后,把酸蚀草提到她面前晃了晃,得意地说:“长得像我们公主,是你的福气。若是你胆敢搞鬼,这酸蚀草可不长眼睛,到时候就不止脸那么简单了。”
说着,蝙蝠精拽过她被缚住的双手,提着酸蚀草往上滴。其中一滴掉落在忘尘的手背上,紫色的液体一接触皮肤,瞬间在手背上蚀出一个带着血水的大口子。
忘尘痛得眼前有些眩晕,而她根本顾不得手背上的疼痛,眼睛紧盯着酸蚀草的底部。
凝神,伺机。
有一瞬间,所有的外物似乎都游离在外,整个天地只剩下她和眼前的酸蚀草。
蝙蝠精看她老老实实得受了,还被痛傻了,二人都松懈下来。
此时,又是一滴液体从酸蚀草底部坠落——
一切就像是开了慢动作,忘尘的世界突然彻底安静下来,就连灰尘都定格在了空气里。
那滴液体,一点一点落下,忘尘沉着的轻转双手。
“啪——”
慢动作结束,忘尘的世界又倏地恢复运转。
而那滴液体,无比精准地——
正落在她的镯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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