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门子的荒唐规定?我还吃了山护神君三百年的大米呢!又怎么算?”忘尘气得揪住长玠的领口,朝他翻了个白眼。
“哦,你不提,我差些忘了。你吃的大米和打碎的三千茶盏,我已经悉数赔给山护。如此一算,你归我,委实不亏。”
“……”忘尘无语。
回到客栈后,长玠很快就睡下了,他大约是真的累了,睡得很沉。
忘尘睡了一白天,到了夜里反而睡不着。她慢吞吞的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影,像湖水飘在床上,似真似幻。从床角坐起来,她蹑手蹑脚爬到另一边。
长玠的面上也蒙上了一层月影,忘尘把被子团成一个球,抱在怀里,百无聊赖的看向他。他生的真是好看,睡颜也十分安详,看起来一点都不凶。
若是和他在一起,应该会很安心吧。想到回来路上,他和自己说的话,忘尘脸上升起一抹飞红。若是她归他以后,他也能归她,该有多好。
以后那样清冷的夜路,她都不想一个人走了。可是他的心意,到底又是怎样?
她把下巴搁在怀里的被子上,又凑近了他几分,似乎离他近一点,就可以瞧清楚他的真心。
就在忘尘胡思乱想间,一缕发丝不听话地掉下来,落在了长玠的睫毛上。
忘尘浑身一僵,慢慢屏住了呼吸。她小心翼翼的起身,发丝一点点收回来。还好没惊到他,正要松一口气——
长玠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冷不防的往下一拉。
忘尘被拉得一个前扑,眼看着就要磕到他面上,长玠一个翻身,把她牢牢抵在了被子上。
“看来你是想今夜就彻底归我。”
月影朦胧下,长玠微微笑着,面容皎皎,像是飘在远山里氤氲的白雾。
忘尘被他这一番动作吓得大气不敢出,只呆呆地望着他,半晌没憋出一个字。
“不如我就遂了你的心意。”
长玠见她不说话,脸上还带着红晕,不觉笑意更甚。伸手便扯开了她束帔用的带子,作势要去拽她的里衫。
“你做什么!”忘尘被扯的一个激灵,连忙死命掰他的手。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是。你大半夜的,爬到我身侧来。难道不是想与我……唔。”
忘尘羞得满脸通红,一巴掌呼到了他的嘴上,把他的嘴堵了个严实:“胡说八道!我就是睡不着,想来看看你死了没!”
长玠被她这一巴掌打得有点懵圈,他堂堂天族三殿下,何等尊贵之躯,金枝玉叶,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几乎是瞬间,他的眼睛里就闪过一丝愠色。
忘尘打完也有些怯怯,手覆在他的唇上,收回来也不是,继续捂着他也不是。这还真是……骑虎难下,难以抉择。
不过她很快就不用纠结了,因为下一瞬——
长玠挥开了她的手,扭住她的胳膊把她翻个面,按在了床头。
看不到他,忘尘心下一阵惊慌,连踢带踹得和他打成了一团。那笨拙的伎俩,扑腾地像一只怎么都翻不过身的菜鸡。
“咕咚——”
忘尘的脑袋冷不丁地撞在了床角上,撞得她顿时眼冒金星。又疼又急间,她气的往后使劲蹬去,终于一脚踹在了长玠身上。扭住她胳膊的手一松,她连忙就床一滚,把身子转了回来。
这一脚下去,俩人打得更凶了,长玠拧着她的手腕,还想把她的胳膊扭到背后去。忘尘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心态,要打就打,干嘛总想把她扭得背对他。她才不要那样,看不见敌人,实在可怕。
扭打间,床上已经是一片狼藉,枕头掉到了地上,被子全被踢到了角落里。长玠的力气很大,忘尘的体力渐渐跟不上。
眼看着他钳住她的两只胳膊,又要把她头朝下按在床上,忘尘放弃了抵抗,赶紧求饶。
“不打了不打了。我打不过你还不成么,停战!”
认怂这件事,忘尘是无师自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她一只小仙鸡当然要见贤思齐。
长玠那愠色未退的面上,终于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整个人一副胜利者的高兴姿态。
这可怕的好胜心……
忘尘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她要收回他像白水的那句话,这哪里还是那个寡淡的天族三殿下,分明就是头稚气未脱的半大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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