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叹道:“幽冥山仙障坚不可摧,外人难以进入,因而摄灵术再度现世之时,就连我,也不敢确定你们一族的无辜。”
连昔日最忠实的部下都不能相信凤族是清白的,更何况是那些不知情的仙人。那些因摄灵而惨死仙人的亲信,想必也是恨极了凤族,不然三百年前,也不会如此迅速的出兵讨伐。
到底是谁?是怎么进来的?又是存了什么居心,这般狠毒地全盘嫁祸给她的至亲?
凤伶看着那个空盒子,心里涌上来一阵阵寒意。
“前段时间听说天族准备重审三百年前的案子,我们怀着很大的希望,甚至派川南王去配合调查。这一调查,真就发现很多疑点。可惜眼下川南王战死,君上又与天族决裂至此,我们也就对天族的调查进度一无所知了。”
“给你看这些,是想提醒你,你虽是女子,却也是凤族的后人。切莫因为成婚生子,就贪图安逸,忘了你们这一族所蒙受的冤屈。你的父君仁厚清明,实在不该背着修邪者的骂名。”
贪图安逸么……凤伶背脊微僵,脑子里嗡的一声。
到底是怎么回去的,她也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些那些族人的牌位,一张一张,镌刻在她的心上,难以磨灭。
“二位伯伯,可曾听说过白大人?”最后告别的时候,她这样问。
“未曾。”意料之中的结果。
大半的证据在都在他手里。
看来想要获取信息,还是要从他那里着手。
玄祉回到凤阳殿,已经很晚了。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凤伶睡得正安稳。
他走过去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又抱着公文,默默退出去。
第二日,凤伶没有守在他案前等他,而是直接表示想自己去凡间,他犹豫了一下,但是鉴于确实抽不开身,加上昨日也没出什么岔子,他便答应了。
必须带着丹丹,这是他唯一的要求。
他不知道,支开丹丹并不难。虽是个一心忠于他的人,但毕竟还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妖,心思单纯。
凤伶故意藏起来一枚翠玉珠钗,她就诚惶诚恐的往回跑,跑去走过的地方寻。
见她跑远了,凤伶来到和昨日一样的地方。四下探查一番,没有仙气。但她还是走进那家茶坊,又订了和昨日一样的雅间。
推开门,里面没有人。
他既然昨天能这里堵她,应该是已经调查过她的出行时间。末了又对她说那样奇怪的话,很明显是算准了,她会回来找他。
既算准了,就不会不出现。
走出茶坊,凤伶朝远处望去,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两旁错落有致地停放着镶嵌宝石金丝的马车。
风吹在脸上湿湿凉凉,寒气渐紧。
要入冬了。
转过身,就看到他站在树下,天青色的衣裳轻动,一身清贵,在这料峭的寒日里,带着凛冽的气韵。
只是这气韵下,轻轻勾起的唇角已露出讥诮的意味:“怎么,这次不逃了?”
凤伶并不在意他的嘲讽,只是静静地看他。
他却没有罢休的意思,径直走到她面前,毫不客气地从她怀里掏出翠玉珠钗,在手里掂了掂,轻笑着问她:“公主撒谎的本领,我已经领教过多次。就是不知玄祉,晓不晓得他这未来的夫人特地支开旁人,是为了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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