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连虞德陵都想偷个懒了,却又怕令女儿失望,如今倒也养成了习惯,每日清晨天还不亮,便到演武场等女儿了,待给女儿授完课,方才出府上朝。
官员上朝的时辰本就很早,还要在些之前授课,便可见虞琬宁每日起的有多早,对学业有多勤奋了。
“女儿琬宁,给阿爹请安。”
虞琬宁看见演武场上,父亲伟岸如山的身影,便紧了两步上前,行了礼。
虞德陵是个性情直爽之人,向来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但女儿坚持,便也只好随了她,只是呵呵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
旁人家里儿女请安,都是在厅里奉茶,他家倒好,直接在演武场见。
“兵书你已读了三年,也随为父练了三年功夫,近来你长高了不少,所以从今天起,便可学习骑马了,等你能在马背上骑得稳了,为父再教你射箭。”
虞德陵慈爱地看着女儿,心里却暗暗叹息:虽然长高了些,只是却太过纤瘦,这细胳膊细腿儿的,一会可得小心护着,别让她从马背上摔下来。
若真摔着了女儿,夫人非把他的脑仁儿哭炸了不可。
“多谢阿爹。”
虞琬宁抬头,笑意灿然,扯着父亲的袖角,迫不及待地向演武场边上的两匹马走去。
雪镜和墨梨安静地退到一边,看着虞德陵从家丁手里接过马疆,扶虞琬宁上马,一时不由地紧张起来。
上了马背,虞琬宁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许紧张惧怕的,但她深吸一口气,便将这种恐惧生生压了下去。
上一世,虞琬宁位至皇后,却终落得个红颜薄命,仅二十余岁便被迫自刎,惨死于景和宫中,连儿女,都未及留下一个。
死后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她化作蝴蝶,看着她的结发夫君永安皇帝季安辰,一夜白头,看着她拼上性命也未能护住他,看着他终究也被人所害,饮鸩而亡。
虞琬宁向天长哭,痛责苍天无眼,而后烟消云散。
再醒来,却是回到了五岁那年。
想想自己上一世信了母亲“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教导,不识字,不读书,胸无点墨,遇事无策,当大难临头时,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去保护她深爱的夫君,落得个身败名裂,惨死深宫的下场。
而且死后连累母家,连大将军府一众亲人奴仆皆被牵连,被御林军围府剿杀,父亲力战而亡,母亲触壁而死。
也许是她烟消云散前那番长哭痛骂使得老天开了眼,也许是别的什么缘故。
总之虞琬宁重生了,终究是苍天给了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即如此,她岂能浪费,这一世,她定要勤奋上进,识文习武,努力将自己武装到牙齿,只有这样才可以保护父母亲人,才能辅佐她的夫君坐稳帝位,自己稳居凤座,方不至被人所害。
想想上一世,她十三岁便被皇后随意指婚给不受重视的皇子季安辰,算算只剩五年了,可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时日紧迫,虞琬宁半刻也浪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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