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呼小叫的,成什么话?”
虞琬宁淡淡地说了句,便就近在一处亭中坐了下来。
墨梨会意,忙转身去了。
不一会,她便带着两个人过来。
一个便是那个面色白净,让虞琬宁望则生厌的王安平。
另一个,却是一个左脚微跛,面色黝黑的青壮汉子。
看到这个人,虞琬宁脑中忽地闪过一道亮光,对于此人,她有此印象。
上一世,她死后化为蝴蝶,回大将军府来见阿爹阿娘,却见御林军围府屠杀,就是这个人,为父亲挡了数箭,血尽而死。
虽然到最后,父亲终究还是力战而亡,但此人的忠义之心,也是世间难得。
这样的人,虞琬宁告诉自己,绝不可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这一世,她一定要护这些人平安。
“是出了多大的事?要如此大的动静,扰得人不得安宁?”
虞琬宁冷冷地盯了王安平一眼:“王管事,你不是不知道,我阿娘爱静,你在中院外面如此喧闹,成何体统,也是我阿娘向来宽和,倒纵得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也学会仗势欺人了。”
“三小姐这话言重了,小的委实当不起。”
王安平忙躬身行了礼,只是不待虞琬宁发话,便直起了身。
“实在是这新进府的下人不成话,又懒又笨的,让他修剪个花草,从早晨到这会了,没修多少不说,还把许多花草给剪坏了。小的既然领了这差事,到底是担着责任的,下面的人事情做不好,孙姨娘怪罪下来,小的免不了要吃瓜落,因此行事急躁了些,一时没留意是在中院外头,声腔高了些,总是小的不对,若夫人怪罪下来,小的自去领罪便是。”
听了这话,虞琬宁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这个王安平,听着话说得十分漂亮恭谨,实际上却十分倨傲。
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那便是:做为管事,我管教下人是应当的,就算动静大了些,夫人都没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跟我摆谱了?
同时又表示,他是孙姨娘的人,不必受旁人管束。
看着微躬着身,状似恭敬,却又眉梢唇角皆是轻慢的王安平,虞琬宁心里冷哼一声:你还真拿我当小孩子,听不明白你的话了?
她暂且没再理会王安平,转而看向那个挨打受骂的青壮汉子。
见他穿得十分单薄,此时正值春日,春寒未尽,而此人身上穿的,却是夏日单衣,只薄薄的一件粗麻单衣。
正因单薄,便隐约可见他臂上几处隐隐渗出血迹来,可见方才挨了鞭子,而且被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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