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论自己说什么,这庶儿媳都是一副“您说的没错,我听您的”的模样。
虞老夫人一时又失了兴致,舔了舔嘴唇不再唠叨了。
姚氏见婆婆没有了训人的兴致,便叫下人们给虞德陵一家奉茶上来。
虞老夫人听了,便颇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别杵着了,都先坐罢,离着典礼开始还有些时辰呢,你们这么一堆人皆高晃晃地杵在这里,挡着门口的光,连屋子都暗了一大截。”
虞琬宁:“……”
这还真是,看谁不顺眼,便是连呼吸都是错的啊。
因姚氏站着伺候虞老夫人没有坐,虞夫人便也没敢坐下,只得侍立于虞德陵身后。
虽然如此这般,让虞琬宁心里颇有些不舒服,但辈份次序摆在这里,谁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在心里暗下决心,这一世定要活出个人样儿来,将来让父亲母亲也不必再如今日这般卑躬屈膝、看人脸色。
嗅了嗅手里的茶,茶是好茶,但虞琬宁不想喝,便放到一旁。
看着神态倨傲的虞老夫人与姚氏,眼珠子转了转。
语气十分恭敬地道:“孙女今日得见孙母这雍华气度,心中实在是万般景仰,又见祖母菩萨慈心,不由自主地便觉亲近莫名,因此有一点点小事,想要冒昧向祖母和大伯母请教,不知是否能有此荣幸?”
此语一出,一屋子人的目光顿时皆落到虞琬宁身上。
虞德陵不知虞琬宁要说什么,只是疑惑地看着她。
虞夫人生怕虞琬宁不知轻重说错话,惹了老夫人不快,拼命地向她使眼色。
虞琬宁只不着痕迹地给了虞夫人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想问什么?只管问罢。”
虞老夫人被虞琬宁戴了这许多高帽,一时心中愉悦,看着她也顺眼了几分,便一副施舍的神色道。
“那孙女便不客气了。”
虞琬宁抿唇一笑道:“阿爹有幸,得皇上恩典,赏了大将军府自立门户,只是府宅立起来不过十余年,比不得咱虞家老宅这府邸已愈百年,规矩森严,一众下人进退皆有尺度。
我阿爹素日繁忙,早出晚归,从无闲暇过问家里的事,我阿娘性子柔婉,于是便纵得大将军府里的一干下人奴才目无尊卑、不敬主子,孙女虽然年幼,但也深觉不妥当,只是却不知如何协助阿娘管教下人。
因此便想要向祖母和大伯母请教一二,倘若府中有人利用我阿爹阿娘的信任,贪污府中财物,窃取府库贵重物件,克扣奴才下人们的月例衣食,更有甚者,连主母房中用度都敢大做手脚,这样的人,该当如何处置才算适宜?”
虞老夫人听了,扭着嘴角轻蔑地瞥了虞夫人一眼,似是耻笑她连下人都不会管束,身为正室主母,竟让人爬到头顶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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