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御史台这么久,便不被人关注、也没人寒暄,至少不会出现这种端着茶杯姿态这般随意和他说话的人。
那就意味着,这人品级不比自己低,而此时还未到下朝时间,能在这里的必然是可上朝也可不上朝的御史。
那他……
“本官陆云诚,从三品监察御史,不知叶大人可听说过?”
来人正是这察院能与叶子皓平起平坐的同级御史,叶子皓的竞争对手,四十三岁的陆云诚,陈水州人。
既有竞争,便很难成为朋友,能不能成为朋友,就看以前关系、以后关系、为人品行以及对公平竞争的坦荡程度。
“原来是陆大人,子皓有礼了。”叶子皓微微一笑,又拱了拱手。
没有失礼,也不会以后进或下官自称,毕竟他们是同级,但陆云诚自称本官,多少也显示出宣战的意思。
对此,叶子皓只作不知,客气地寒暄起来。
“叶大人终于来了,听闻皇上旨意传达还是三月里的事儿,如今这都……昨天冬至吧?不知这大半年里,叶大人在哪里为民造福呢?”
阴阳怪气的声音再度响起,嘲弄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叶子皓。
陆云诚的声音不高不低,看似闲聊,却也招来其他屋中的御史们观望,议论声渐渐又响了起来。
“陆大人有所不知,皇上的旨意只是征询,是给在下选择的机会,六部、翰林院、御史台,在下选择了御史台。”
“并且在当时就上禀皇上,年内到任,因而,陆大人不必担心在下是否晚到,这大半年又在哪里,因为在下所言所行,皆在旨意之内,并无逾越。”
叶子皓扬了下眉,微笑的脸多了几分严肃,声音也不小地回答着,同时也是在提醒那些只敢观望议论的言官们,别找茬。
“难怪叶大人可以想何时上任就何时上任,原来是有皇上撑腰,难怪连做什么官都可以自己选择,不像我们这些御史,兢兢业业还怕朝不保夕呢,哈哈哈。”
陆云诚本意只是讽刺叶子皓几句,以发泄自己内心的不平,却没想到,叶子皓果然如传闻中说的,背后真有皇上的态度。
皇上不是夺了他的功名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不但恢复了其状元功名,还给人选官做的机会?
这也太纵容得离奇了吧!
可谁敢怪皇上的决断?只不过对叶子皓……就不满得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慨了。
陆云诚一瞬间心思转过几千重,自嘲地笑着,而他的话却很容易激起公愤。
“想来叶大人官运亨通也是我辈只能仰望的了,看来用不了多久,这察院中丞就要换人了呢。”
这话就有些挑衅了。
叶子皓微微蹙眉看着对方,声音冷淡了几分,说道:“在下也是不久前才得知,这御史台的官制、人数。”
“在下也是个从三品监察御史,想来是成了陆大人的绊脚石了,真是对不住啊。”叶子皓说得认真,陆云诚却是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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