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曦才二十多岁,已经登基几年了,你……”皇上说到这里忽然一叹,便笑了笑,喝了一口热茶放下茶杯。
再看向东方尧时目光便多了几分严肃和深沉。
“咱们东黎新皇也不能输给北苍,更何况你比北辰曦那小子还高一辈儿呢。”
“父皇……”东方尧吓到,神情惊讶地看着皇上,突然起身跪下,不安地道,“父皇龙体安康,怎说这丧气话呢。”
北辰曦虽是北苍太子,登基也是明正言顺,但诸国谁不知道,北苍当年内斗很凶,北辰曦那把龙椅,实是从他皇帝父亲那里夺来的。
没让他皇帝父亲驾崩已是不错的结局了。
但北苍太上皇如今在宫中养病不问朝政,连朝臣都见不到一面,真正内情如何,谁心里还没个猜测了?
如今……
“傻孩子,为父也六十多了,也做了三十年太子,知道那熬着的滋味儿,这些年你帮为父处理的政事表现不错。”
“这两年每逢身体不适时,都是你临朝监国,也未出错漏,但你毕竟未登基,处事为人总想求稳,而不敢创新。
“为父在旁看着,既欣慰又担忧,想着北辰曦都能把北苍治理得好好的,你无内乱之忧,应有更多机会施展。”
“今儿叶子皓的话提醒了为父,年内你多在考生中微服走动走动,年后春闱,你为自己储备些新人,不管是放地方还是放朝堂,都是你东黎新帝的人才。”
“明年,朕会移交更多政事给你,移着移着……呵呵,朕便传位于你,朕也与你母后,享几年清福。”
皇上先是称为父,叙着家常说着体己话儿,最后又换回“朕”,说出一个严肃而重大的问题。
北辰曦那北苍新皇的身份,是自己夺过来的,因而那些年不管是为太子时还是为新皇时,路都走得艰难。
因为他的父皇不宠爱他。
东黎情况不同,身为东黎之君,皇上却深知储位不稳便为国基不稳的道理。
他的太子一直就做为储君认真培养,从未生出过迟疑两难之心。
君心稳、臣心便稳,自然顺利平静,只是他还健在,这太子就只能熬着了。
若换了以前,换了别国,都只能熬着。
但北辰曦也是东黎祁王府外孙,是皇上的侄外孙,关系亲,难免让人多些感慨。
皇上再看自己的太子,将心比心,又有北辰曦做参照,想着他的太子年纪更大、辈份更高,这皇上应该也会做得更好。
想着想着,就想传位了。
他相信自己的太子性格温和,也没有北辰曦那样恶劣的生长环境,自然不会做出夺位那样的事情。
但他也希望这件事能和平而圆满地过渡,他还能多享几年清福,也是最圆满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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