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京官上司不能问他当年的政务,而是选在这个时候提及就有挑事之嫌。
要真觉得他有问题,或是帐目不明,有当事人如今就在户部,一个户部尚书,难道不知道直接问此人?
偏要大张旗鼓放在朝堂上当一回事儿来奏禀?其用意不明但绝非善意。
如此,他叶子皓也不需要给对方面子,当下就将责任撇清。
然后目光审视地看着杨文旭,不等对方沉了脸色开口,又继续抢先说道:“到是杨尚书,下官没记错的话……”
“下官当年辞官时,与府衙一应交接除了有三班六房协助,当时宣旨监、礼部齐大人都在旁为证,后被夺功名,与宣旨监同去督查善后处理的是吏部吴员外郎大人。”
“当时任上的虽是陈志忠尚书,但杨尚书当时也为户部侍郎,对青华州事关户部所有问题,不该存有疑惑留至今日才问吧?”
“真是奇怪呢,请恕下官无法理解,杨大人为何放着卷宗不查、从青华州司户主簿调入户部的周大人不问,偏要在事隔一年半后,仿佛才得着机会一般当着陛下的面来问已为御史的下官?”
叶子皓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丝毫不让地说完,便目光炯炯地看着已被他反问得变了脸色的杨文旭。
杨文旭确实是趁着这难得的机会,要找叶子皓的茬,让这愣头青明白朝堂不比地方,京官没那么好欺负。
却没想到这叶子皓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竟是转瞬之间就扭转了局面,反逮着他的问题寻错。
“叶大人,本官职责所在有疑惑当解,再说也未提及你任内政务就有问题,只是说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怎的反应如此激烈?”
“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上门,你在担心什么?”杨文旭很快收敛心神,一脸正色地看着叶子皓,言语掷地有声,以显他的正直坦荡。
“杨尚书此言差矣。”忽然,岳松出班上前两步,先朝殿上施礼,这才一脸凛然正气地看向杨文旭。
“换了是谁,初次上朝就让别家上官当着陛下还有满朝文武的面儿,又是有几个问题要问、又是当年旧事,还涉及大家都会敏、感的赋税问题,怎么会不多想?”
“但是杨尚书,叶御史当年在青华州可是出了名的青天大人,他做出的政务,不是岳某胡言,放眼这朝堂上,有几个人能在那个位置上做到?”
“若杨尚书真有什么疑惑未解,为何不如叶大人所言,直接问同是知情之人的那位周大人?杨尚书此举……这可真是让旁人奇怪呢。”
岳松理直气壮替叶子皓说话,最后也如叶子皓那般嘀咕了一句,只是这话由他说出来,总觉得阴阳怪气了些。
“得,本官原想当面问清也省得旁人揣测闲话,一翻好意竟被人解读成这般,真是急死人,以为本官不想私下去问?帖子下过两回了都无回应,也不知叶御史可见过?”
杨文旭不在乎叶子皓怎么说,但嘲弄混搅的话是岳松说出来的,加之岳松一直以来就盯着自己不停找麻烦,自然让他有些情绪反弹,当下就黑了脸,转头质问地看着叶子皓。
皇上高坐龙椅之上,一声不吭竟是看得热闹。
虽然朝堂之上时常会发生这种几人混战的朝辩,但那都是上得台面的争论话题,而现在嘛……
杨文旭似乎还没有说出他要问什么,就让叶子皓怼得似乎忘了初衷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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