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了,这年怕也过不消停了。”叶子皓却是呵呵一笑,不似刚才在朝殿内的表现那般在意。
其实刚才皇上那么处置时,他虽不明白皇上那么做的用意,但他相信皇上不会无故克扣他的奖赏,将他置于被人嘲笑的境地。
这可不符合照顾他与凰儿的承诺。
也是这点,让他很快就换了个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再看诸臣反应。
有的在看热闹、有的在愤愤不平,有的想打抱不平却又不敢、有的就直接在说吏部霸道、陆大诚心胸狭窄了。
这样,他自然就有些明白皇上的真正用意,暗道不愧是君王。
两个臣子的是非,甚至牵扯到六部之首的吏部行为,在那样情况下竟然还能想到这样的处置。
明着同意了柯尚书的提议,此事既是误会又已澄清那就揭过了。
再说陆大诚误判虽有原因但也向受冤之叶子皓当堂赔礼致歉了,谁还不就此揭过?是想挑事儿?闹事儿?
这场事端,只有听懂了各方言语的人才能看到真正的热闹,但朝堂上又没有心思简单的人,自然都看懂了。
按理,此事应该是被柯尚书强行压了下来,就像波澜顿起却又不动声色的水面。
看戏的看完了直管散场便是。
然而皇上却在强调了叶子皓之功后,却明言不赏,理解了吏部行为之后,却又让陆大诚为吏部冒失行为背责。
不赏叶子皓,让眼红他功劳的人、本就结怨的人、立场不同而各怀心思的人,心里舒坦了不少。
但对吏部也未放纵,通过陆大诚之责而罚整个吏部失去申请更多一些来年运作资金的机会,则有两个意思。
一个自然是不声不响就让陆大诚得罪了整个吏部,让吏部的人自己去埋怨造成这结果的祸首陆大诚。
另一个意思则是在暗示吏部此次伸手太长,管了不该管的事情。
陆大诚因拍卖会上的问题而弹劾叶子皓一事,后又有柯仁钰维护了陆大诚,那就表明陆大诚的行为,代表的不是他个人,而是整个吏部了。
如此,因一人而罚到整个衙门,也就理所当然了。
这次拍卖会是太子主理、祁王世子与叶子皓辅理的户部事务中的一个进度。
便是拍卖会不成功、不顺利、不尽人意,任何事情发生,好与不好都应该是由太子来处理,是太子管辖的范围,而非吏部。
吏部可以因拍卖会上发现一些大臣出手阔绰而质疑其家产丰厚、来源不正,可以做为起因而事后追查或确实查到其家产有问题,做为另一桩案子可以成立。
但这么直接就提出来质疑,在拍卖会还未结束的时候,不但心急,而且草率。
最重要的是,越权插手了太子手里事务,在冠冕堂皇的理由下,也是在对太子处理的事情指手划脚,实是对太子不敬。
这个问题就可大可小了。
诸多意思累积起来,皇上要真当什么事儿也没有而放任吏部全身而退,那就是让吏部坐大了。
吏部是六部之首没错,吏部尚书同是内阁次辅位极人臣没错,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越过皇权!
叶子皓很快想明白了这一点,在老太师提点他时,也证实了另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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