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此案背后牵涉的虽还不知都有谁,想来能在这两、三天里做下此事的,或者说敢在这两三天里做下此事的,想必不是比叶某官职小的人。”
“因此,于公于私,不论是身负御史监察之责,还是受害苦主、原告一方,叶某都应在此,理当在此。”
叶子皓声音不高不低,外面的人听不见,挤在公堂门口的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立刻就有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响了起来,并且往外传去。
“叶大哥,这位府尹大人原本不想立刻审案呢,说是什么要去调查清楚再说。”一旁乔楠立刻开口。
“我们刚才就与他理论,有人报官,也有嫌犯,岂能不审、不问就道暂押。”许靖言在一旁也道。
两人刚才就在公堂之上与齐文祥理论,齐文祥知道这是青华州的举子,态度也还算客气,只不过想匆匆走个过审罢了。
市井中的声音他执掌顺天府自然也听说了一些,只是没想到情况有这般严重。
就如叶子皓刚才所言,想这么做的、敢这么做的,背后之人都不可能是地位低下的小官,而叶子皓能够结交或拒交的,已经得罪的或正被得罪的,都会有些地位。
能够让人认为精明机智能干的顺天府尹,又怎会收到案子立刻就审?
就算他未依附哪方势力阵营,也不敢如此草率啊,总要去打探一下都有谁,或者将嫌犯暂押,等着后面的人主动来找他。
到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不就有眉目了吗?
谁知叶子皓亲自来了,还来得这么快!
谁知这两个举子也是个愣头青,当堂就将此事告诉了叶子皓,也是公布给了挤在公堂门口的百姓们。
齐文祥气得黑了脸色,一脸尴尬地看着叶子皓,无奈低语。
“叶大人当年任青华州城守,听闻上任之初就收到状纸近百张,一天至少审理一桩案子,公开、公正也公义,深受百姓爱戴而无冤案。”
“齐某任顺天府尹十几年,在朝或在百姓当中,也还有些薄名,自然,审案也有自己的一套方式,还望叶大人……”莫要干涉。
“这是自然,齐府尹能坐镇京城,日理万机而未被百姓扔烂白菜、臭鸡蛋,也没有被人在背后骂奸佞,自然是可信之人。”
叶子皓依然微笑着,仿佛自己的出现不曾造成什么影响似的,他的目光自信而坦然地看着齐文祥。
“叶某能在顺天府报官,查到的嫌犯也往顺天府送,那自然就是相信大人的品德,不然,叶某今天一早大可上朝去,直接告御状了。”
“毕竟只是从三品官家被欺、女眷被骂,若直接面圣或是捕风捉影就弹劾谁,也失了叶某身为御史的风度。”
“但此案已事实存在,案子又已到了顺天府而非大理寺,又激怒了叶某曾任职过的青华州举子,令他们自发在街头替叶某夫妇打抱不平。”
“但叶某却不想那些年轻举子们一时意气不愤,言多而失礼,被有心之人拿来作文章,反误了他们功名。”
“叶某既曾为青华州城守,又得这些举子们敬爱而唤一声大哥,自然也不能连累这些举子们被奸人所害,栽赃嫁祸、污蔑陷害,算计他们功名!”
叶子皓言辞切切、一脸诚恳,他的话传到门口那边,立刻有不少人附和,都道叶状元果然爱惜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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