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介意和他普及一下法律知识,“就算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可以走司法程序,等法院……”
“要我帮你请律师?”
“……”
南栀噎了下,“顾非寒,你究竟想怎么样?”
“安安分分当好顾太太。”
顾非寒眼中凌厉的警告像一把刀,刀刀见血,令她体无完肤,“要是敢给我戴绿帽子,下一次就不是带走顾安安这么简单了。”
话落,他松开她手臂,无意再在这里停留。
南栀见他朝房门方向走,下意识想追,只是脚下步子才刚跨开,腿根一软,直直摔在地上。
“顾非寒!”
然而,无论她怎样喊他,他脚下步子也未曾停留。
门外脚步声远去,很快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
南栀看一眼窗外泛白的天际,眼睛一酸,没忍住的将脸蛋埋进膝盖间。
没了安安又离不了婚,这段婚姻还剩什么?
嫁给他的时候,她天真的觉得只要自己足够爱他,就终有一天能够将他打动,然而两年过去,这种想法烟消云散。
她看破了现实,却仍看不透他……
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强忍着见不到女儿的恐惧,不敢软弱更不敢松懈,她知道自己有一场硬仗要打,却没想到这场仗这么难打。
明明就在一座城市,却好像和女儿隔了天涯海角……
山洪般的绝望将她吞没,南栀只想好好发泄一场,哭的忘我,以至于房门再被打开的时候她半点没有察觉。
进门的时候一室安静,顾非寒以为她已经睡了。
却不想……
她将自己蜷成小小一团,脸埋在膝盖间,没半点声音,但肩膀抖动气息凌乱,明显在哭。
料到他去而复返博取同情?
不像。
那她有什么可哭的?
和那个姓林的牵扯不清,又私自签了离婚协议,有脸哭?
顾非寒在原地站了几秒,眉头收紧又松开再收紧,反复几次,一言不发的进了衣帽间。
正哭的伤心,南栀突然被什么砸中,她愣了下抬头,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
高高大大的人影,泪眼朦胧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意识到顾非寒去而复返,以为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安安’两个字刚到嘴边,便听他命令,“衣服穿好,跟我去医院。”
医院……
南栀心里咯噔一声,“是不是安安她……”
“穿衣服。”他皱眉,不耐的将她声音打断。
南栀不敢再耽搁,手忙脚乱的将他刚丢来衣服往身上套。
安安得伤的多严重才值得他去而复返?
从房间出来,南栀脑子里乱糟糟的,连鞋带没系好都没发现,她走的又急,快到楼梯口,踩到了拖在地上的鞋带,重心不稳,咚一声,膝盖重重撞在了地上。
好疼……
膝盖,还有……肚子。
顾非寒走在前面,听见声音回头时已经来不及扶她。
“摔伤没有?”
他正要去看她腿上的伤,南栀却已经扶着墙壁勉强站起身,“我没事,去医院要紧。”
南栀边说边下楼梯。
顾非寒一把抓住她,“顾安安没事。”
南栀不解,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将她腾空抱起。
黑色宾利蹚着晨风连闯好几个红灯一路疾驰,原本半小时的路程生生缩短到一半,刚到医院楼下,顾非寒手机铃声大作。
南栀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接通电话送到耳边。
“到楼下了。”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边说话边解开身上安全带,“嗯,这就上去。”
简短通话结束,他侧头看向副驾驶,“腿可以走么?”
南栀直接推开车门,下车。
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膝盖疼的厉害,肚子也不太舒服,但是南栀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强大毅力支撑,这会她只想立刻见到安安。
电梯停在五楼。
门一开,南栀直接往外走,顾非寒不经意扫到她牛仔裤膝盖那块透出的殷红,跟两步,直接抬手拉住她,语气窝火,“慕南栀,你腿不想要了?”
“我没事。”
南栀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腿上的伤,“顾非寒,你松手,我要去看安安!”
蓦地,顾非寒手上力道加重,皱眉,“不是顾安安,是……”
几乎同时——
“谢天谢地,非寒你可算把人带来了!”
清晨医院走廊在这一刻突然‘热闹’起来,微胖的中年女人领着护士出现,前一句刚说完,她便一把扣住南栀手腕,“护士,这位小姐和我女儿一样是熊猫血,我女儿还在手术室等着,你快带她去抽血!”
这个女人南栀认识。
是罗湘湘的母亲周碧莲……
熊猫血、抽血、手术室……
几个关键词连在一起,足够南栀在脑海中将这出闹剧拼凑完整。
顾非寒去而复返将她带来医院,不是为了让她见安安,而是为了救另一个女人要抽她的血!
南栀下意识后退一步,小腹突然抽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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