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过去,贺华兰变了态度。
一周前,南栀为了见安安去求她帮忙,当时签离婚协议的时候,安安像个烫手山芋,贺华兰毫不犹豫的同意南栀将顾安安带走,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那个让他们顾家蒙羞的小聋子才好。
而眼下,贺华兰算是想通。
父女间牵扯的血缘天性,她看出来自己儿子似乎挺在意那个小聋子。
既然在意那就留着,否则真给南栀带走,离婚后保不齐这贱人会利用那小聋子再次接近她儿子!
她自认看透了南栀的‘如意算盘’,自然就不可能再无动于衷的让南栀把孩子带走。
“我是安安的妈妈,不是什么外人!”
女儿的事情,南栀一点也不含糊,抚养权她必须拿在手里,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并不代表她愿意就此放弃另一个孩子。
“安安的抚养权必须给我,否则这婚……我不离!”
“你说不离就不离?慕南栀,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谈条件?!”贺华兰眼底闪过一片狰狞,抬手就要往南栀脸上扇耳光,动作流畅毫不犹豫,显然是个‘惯犯’。
只是巴掌声并没有响起,那只手也没能成功落在南栀侧脸。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将贺华兰的巴掌拦截在半空,他眼底怒气喷薄,但嗓音又是另一个极端的冰冷彻骨,“闹够没有?”
贺华兰的手腕差点被捏断,但在顾非寒过分恐怖的眼神中,她也渐渐败下阵来。
“非寒,我都是为你好,这样的女人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娶……”
从一开始,贺华兰就看南栀不顺眼,眼下更是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将这些年的怨气一吐为快。
这一吐渐渐又有些收不住,“她妈妈是个什么货色圈子里谁不知道?连她爸都看不上她,遗嘱里更是从头到尾没她的名字,半毛钱都没分给她,先不说门当户对,咱们家当初看在她怀孕的份上才勉强让她进门,可她倒好,生出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呸!丢人现眼!”
顿了顿,当着南栀的面,她直接建议顾非寒,“我不管,离婚后你立刻把那个小扫把星送国外去,有多远送多远,最好以后都别再出现在北城!”
贺华兰言语之间对南栀母女的侮辱已经是家常便饭。
这席话几乎脱口而出,而且越说越起劲。
前半段南栀忍着没有说话,但是听她说让把安安送出国,有多远送多远,南栀就没有办法忍了。
然而她的话刚到嘴边,却被另一道嗓音抢了先。
“看来,那天晚上的话您并没有真的听进去。”
那晚指的是贺华兰装病叫他回去签离婚协议的那天……
顾非寒松开贺华兰的手腕,不动声色的挪了挪步子,将南栀挡到背后。
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怒,“我最后再和您说一次,请您不要在我的婚姻里不拿您自己当外人,究其根本咱们两个连血缘关系都没有,趁我还愿意客气的喊您一声母亲的时候,您最好自我约束,至少别在我的底线上来回踩。”
究其根本咱们两个连血缘关系都没有……
他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客厅里的人听见他说的每一个子。
没有血缘关系?
连南栀都觉得诧异和震惊,天方夜谭般,她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大抵是一段极隐秘的豪门秘辛,不要说南栀,事实上就连贺华兰这个当事人听见这句也是猛的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你怎么知道……”
贺华兰慌了,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前半句等于是承认了他说的,连忙又否认辩解,“不是的非寒,我们怎么会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你不要听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乱说……你就是我亲生的,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能……”
“我也只有顾安安这么一个女儿。”顾非寒垂眸看她,眼底一丝温情也无。
贺华兰微微一怔,立刻改口,“好好好,我以后再也不提将安安送走的事情了,非寒,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不关心这个孙女,你看……你看这是秦氏银行的独女秦嫣然,她是儿童心理学方面的专家,最关键她精通手语和唇语,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她来给安安当家教,嫣然你快过来,让非寒好好看看你。”
说着,贺华兰一把将秦嫣然拉到眼前,“你们年轻人总归更有共同语言一些,安安的教育问题……非寒,以后你要和嫣然多沟通沟通才好。”
“你好,顾先生。”
秦嫣然落落大方伸出手来,“我是秦嫣然。”
话题转的不着痕迹,贺华兰稍稍‘服软’并且借机和顾非寒介绍了秦嫣然。
南栀站在顾非寒身后,视线被他高大的身形挡住,却还是能脑补出那是怎样的画面。
她眼眸低垂,落在地面,心里不是不难过。
他总是有很多的选择,各种各样的绝色之中她从来不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南栀唇角自嘲的勾了下,却在这时,手臂被抓住,顾非寒微微往一旁挪了半步,而南栀则是被他手腕间的力道带着往前走了一小步。
两人并排,他没理会秦嫣然伸在半空渐渐变得尴尬的那只手,而是侧头问南栀,“顾安安是到了需要家教的年纪,这位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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