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觉其实睡的挺久的,窗外落日西沉,暮色四垂。
快天黑了……
早上那通电话之后,她没有再开过机。
可能是她日有所思,不久前沉沉梦境中,她一直听到孩子哭……
“慕南栀,你真是无可救药!”
林茵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安安和顾非寒呆在一起,他当爸的还能虐待自己亲闺女不成?倒是你,你现在这个身体情况要我说几次,是不是非得严重到胎死腹中你才能当一回事?”
胎死腹中。
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最坏的结果是,一尸两命!
林茵绝不是在危言耸听。
早上究竟流了多少血南栀心里再清楚不过,孕期,而且还是最不稳定的前三个月,流那么多血不是闹着玩的……
这会五点多快六点,去医院做个检查,回去刚好能哄安安睡觉。
南栀最终妥协,“好,我先去医院。”
“这还差不多!”林茵松一口气,拿着手机到一旁打电话给林绪。
主要这个点,等她们赶到医院,门诊坐班的医生早下班了,到时候只能去急诊,这会先打个电话,让林绪和同事打个招呼做好安排总归更保险些。
十分钟后,两人在小区门口坐上出租车。
这个点,恰逢下班晚高峰,路上堵的不行,但好在林茵住的公寓离开林绪工作的医院不算远,两人到医院的时候差不多六点半。
医院正门。
南栀一下车就看见了林绪,他手里还推着轮椅,看见她们,他忙将轮椅推过来,“小栀,快坐上来。”
“……”
南栀眼角抽了下,“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不夸张!”边上,林茵直接按着她坐下,“轮椅还是轻的,你这个情况刚出门我直接给你叫救护车都不夸张。”
南栀:“……”
好吧,听医生的……
林绪推着轮椅,一行人往医院里面走,林绪问了南栀的情况,知道她们已经拖了快一天,不免责备林茵,“你真是太胡闹了!你自己好歹也是个医生,遇上这种情况,你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把人送医院?你出国进修一趟怎么连最基本的都忘了?”
“哥我错了,你快别念叨了……”林茵头皮发麻,连忙认错。
“林大哥,你别怪小茵。”
南栀不忍好友被责备,“是我不肯来医院,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的……要不是小茵劝我,我可能这会还不会来医院。”
“我不是怪她。”林绪皱眉,“是她确实该骂!”
“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吱吱你让他骂,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他比我爸管我还严!”林茵撇撇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习以为常。
南栀头疼,忙将话题转开,“对了林大哥,之前我住院你帮我改掉医疗记录那件事不知怎么被我婆婆知道了,医院这边有没有因此为难你?”
事发突然,事实上南栀到现在也不确定顾非寒是不是真的信了她的话。
昨天到现在,一连串发生了很多事,后来他外出应酬,半夜又将她叫去盛世,到这会见到林绪,她才想起来问他,毕竟如果林绪真的被她连累,她会自责死。
“你婆婆知道了?”
林绪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我这边没有得到消息,医院也没有什么动静……你倒不必担心我,小栀,现在处境最危险的其实是你自己。”
说到她的处境,南栀苦涩的笑笑,没再接话。
因为腹中这个孩子的突然到来,她的生活被搅的一团乱,等下检查结果如何还未知,之后等待她的,还有和顾非寒坦白时的血雨腥风……
说实话,现在这个情况,她连客套的说一句‘我没事’都做不到。
因为太假了,不可能没有事。
进了门诊大楼,一行人直奔电梯,恰好电梯下来,这会下行的多,几乎没人上行,因此即便南栀坐着轮椅,电梯里也并不拥挤。
电梯门关上,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休息区坐着一个头发花白拄着拐着的老者。
老者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浑浊的眸子盯着电梯方向缓缓眯了下,然后问站在一旁的侍者,“阿财,你看刚刚坐轮椅上电梯的那个,是不是非寒他媳妇?”
阿财比他要年轻些,头上只有两鬓是白色的。
闻言,阿财往电梯方向看了看,但是晚了一步,电梯门已经关上。
“老爷子,我什么也没看到啊。”阿财实话实说。
老者凝眉沉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再次开口,“我看那就是非寒媳妇,阿财你去把周院长找来,看看非寒媳妇为什么会坐着轮椅来医院?”
“好,我这就去。”
阿财应一声,顿了顿,又有些不放心的说,“司机已经过来了,我先扶您上车,然后再去找周院长。”
“不用。”
老者挥挥手,然后自己撑着拐杖起身,咚咚咚,他手里拐杖在地上敲几下,“我不有这玩意儿么,又不是半身不遂还要人扶,你去吧,我自己去车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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