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那边来闹事,无非就是不久前顾非凡那件事。
虽然南栀当时在车上没有下来,但隐约间算是知道,顾非凡伤得应该不轻。
但具体伤在什么地方……
“嗯,知道了。”身后,男人应一声,门外便没了动静,应该是先下楼应付去了。
因为这个小插曲,房中剑拔弩张的氛围被打断。
下巴上那只大手霸道的桎梏消失,南栀得了自由便要从沙发里起身,“顾非寒,顾非凡的伤……”
只是起身到一半,又被按着坐下。
身后男人嗓音漠漠,“坐这别动,没你的事情。”
“可……”明明她是早上那件事的当事人以及受害者,别人来闹事怎么会没她的事?
“我会解决。”
顾非寒并不是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样子,说着,绕过沙发朝着房门方向走,只是走到门口,他并没有急着开门,倒是回头扫她一眼,眸光阴鸷透着讥诮,“有空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你不如想想什么时候跟我去医院。”
南栀:“……”
等她再想争辩的时候,房门一开一关,男人孤冷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不过他说的也对。
她现在自身难保,还是不要管太多为好……
但同时南栀也很确定,无论想多久,她都不会跟他去医院。
————
楼下。
顾非寒才到楼梯口就听到了楼下的吵闹声。
“他什么意思?我们顾家家教几时变得这样,长辈要见晚辈还得这么苦等着?!”
哐当!
话一说完,顾晋安摔碎手中茶杯,腰上那一圈啤酒肚更是上下颤动着,明显气得不轻。
也对,要绝后了,能不气么?
楼梯口,顾非寒点了根香烟叼在嘴角,这个角度恰好可将楼下客厅清醒收入眼中。
沙发那块,二房能来的都来了。
顾晋安为首,他儿子顾非凡身上盖了条毯子脸色惨白的躺在担架上,另一侧沙发上,顾非凡他妈周亚男趴在沙发上呼天抢地。
当然,最罕见的还是轮椅上那位。
顾老爷子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顾非凡的亲爷爷,两年前脑溢血差点一命呜呼,抢救下来之后也只能半身不遂瘫在轮椅上度日的二房大长辈顾阳朔。
两年来,这位还是第一次出门。
其余七七八八是些佣人保镖,凶神恶煞的,像来打群架的。
香烟燃烧过半,烟雾迷散,顾非寒盯着底下那群人,脑子里闪过一些与那些人有关的画面,一瞬间他周遭冰层扩散,眼底更是寒气凛冽的似要将所见一切都冰封。
这些年,他到底还是对他们太宽容了!
“岂有此理!”
顾晋安一巴掌拍在桌上,猛的从沙发上起身,要往楼梯方向冲,“我倒要看看他顾非寒是怎么躲在楼上当缩头乌龟的!”
客厅里有二房那边带来的佣人保镖,就也有原本这边本身的佣人保镖,两相僵持,随时都会大打出手。
去路被拦,顾晋安怒从中来,低喝一声,“还不给我把这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拉走?!”
得了自家主子的命令,那几个佣人保镖凶神恶煞的直接往前冲。
“二叔好大的火气。”
闹哄哄的客厅里,男人寡淡嗓音突然响起,不大,却足够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欻——
客厅里像是一下被人按下静音键。
众人视线齐刷刷朝着声源处看去,楼梯上方,修长孤冷的身影一点点显现,长腿跨开,他脚下步子稳且慢,闲庭信步般却又自带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场,令人不自禁小心翼翼放缓了呼吸。
长腿跨下最后一级台阶,站定。
顾非寒扫一眼客厅里的乱状,视线最终停在顾晋安脸上,“二叔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
这个问题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只是佣人保镖拥簇着,顾晋安却不复刚刚要冲上楼去找人干架的气势,走神的厉害。
那个被他们二房打压的避走国外苟延残喘忍辱偷生的狼崽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反攻,并且一举捏住顾家命脉将顾氏占为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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