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离婚?
听到这个问题,南栀只想反问他一句,为什么不离婚?
只是她这会说不出话,也懒得打字,何况多说无益,她心里早就做好了决定,所以这次她没有避开他的视线,点点头就算是回答了。
过够了苟延残喘不死不活的婚姻生活,要离婚,要彻底将他从生命中摘除。
可他的态度……
突然问出的这个问题,令人心慌,南栀甚至感觉下一秒他就会将夜里那个承诺作废。
毕竟那只是个连明确都算不上的口头承诺。
“嗯。”
南栀竖起满身防备严正以待,他却没有再说什么,只在喉咙里溢出的单音节之后淡淡补充两个字,“也好。”
话音未落,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已然收回。
南栀愣了一瞬,直到顾安安被他塞进她怀里,她才勉强回神,而他则是拿出手机边打电话边往卫生间走。
“送两套衣服过来,我和顾安安的。”
病房不大,一句话说完的功夫,他人已经进了卫生间,抬手关门时,又朝那边补充一句,“还有顾安安的尿不shi。”
床边,南栀怔怔看着卫生间关上的门,心中不知怎么就生出丝丝莫名的怅然若失来。
他答应离婚,明明是她想要的结果,可……
她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大概是在这段婚姻中卑微太久丧失了自我?
南栀皱眉甩掉一脑子杂乱思绪,低头专心安抚怀里不太安分的小丫头。
生病的缘故,顾安安今天尤其闹腾,南栀抱着哄了很久,小丫头才总算有了一点要睡觉的意思。
‘扣扣!’
二十多分钟后,南栀将睡着的女儿放到床、上,还来不及按一按有些酸疼的胳膊,有人在外头敲门。
“请进。”应该是过来送衣服的人,南栀抬头看过去。
下一秒,病房门从外头打开,穿一身淡蓝色连衣裙的纤细身影映入眼帘,罗湘湘拢了拢波浪纹理整齐的栗色长发,走动间,浓郁的香水味瞬间将病房里的消毒水味给冲散。
高跟鞋有节奏的踩在地上,她朝南栀方向过来,顺便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嗓音轻飘飘的道明来意,“阿寒让我过来送衣服。”
说话时,她已经走到床边。
南栀坐在床边,不知道从哪一刻起,身形微微僵硬,身体更像是丧失了某种机能一样,鼻息中香水味越积越多,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原来,他刚刚那个电话是给罗湘湘打的。
罗湘湘低头从手中袋子里拿出一套童装摆在床尾,“阿寒还在洗澡么?需要我帮忙给安安穿衣服么?”
顿了顿,才又想起什么似的,“啊,我忘了你嗓子暂时说不了话,昨天的事情阿寒都和我说了,说起来我也算你肚子里那个孩子的救命恩人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昨天在飞机上吐的厉害,下了飞机阿寒就带我来医院了,要不是这样阿寒哪能那么及时出现在你病房呢?”
昨天上午发生的事情,险些失去肚子里的孩子,当时的情形哪怕是现在回想也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顾非寒出现的不算及时,因为堕胎药她被逼着喝进去了一些。
但他如果没有来……
南栀才知道自己竟然是沾了罗湘湘的光。
呵。
挺讽刺的。
讽刺到南栀一声冷笑就这么脱口而出,她抬头,眼底讥诮嫌恶不加掩饰,“慕明朗答应和你离婚了么?”
只这一句,罗湘湘脸上刺眼的笑容僵住龟裂。
见状,南栀收回视线,低头给安安穿衣服。
若罗湘湘只是安安静静当个小三,不到她这个正主面前来舞,那她们之间是可以相安无事的,毕竟很快她和顾非寒就要离婚了。
“慕南栀,我和慕明朗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倒是你……”
罗湘湘很快恢复战斗力,“我听说阿寒已经在让律师起草离婚协议了,一旦你们离婚,我和慕明朗离婚就会变成板上钉钉的事情,因为他说过,只要阿寒答应娶我,他会立刻签字离婚!”
所以这就是他突然答应离婚的原因?
顾安安睡着没有醒,南栀三两下给她穿好衣服,垫好尿不湿,然后将仍睡着没醒的女儿抱进怀里。
喉咙疼,南栀一个字不想多说,同样,这病房她一秒钟也不想多呆。
“慕南栀……”
罗湘湘还想说什么,眼见南栀要走,便抬手一把按住她肩膀,但与此同时卫生间门从里头打开,浑身上下只在腰上裹了一条浴巾的人站在门里,瞧见南栀挺着肚子吃力的抱着安安,他眉头下意识收紧,“去哪?”
是她经得住折腾,还是顾安安病完全好了?
只是南栀看也没看他,趁着罗湘湘愣神之际挣开肩膀上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抱着安安离开病房。
顾非寒下意识要追,却被罗湘湘一把拉住,“阿寒,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他像是这才意识到病房里还有第四个人存在似的,低头扫一眼拽住他的那只手,眉间褶皱又深几分。
“说。”
冷冽利落,没半点多余字眼。
罗湘湘受伤的看着他毫不犹豫抽走手臂的动作,微微收紧了还残留着一丝湿气的手心,“阿寒,刚刚我和她说的话你听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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