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梁宜浓没听到半点哥哥被打的风声,坐在窗边足足发了一刻钟的呆,没人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
院里突然响起争执声,拉回了梁宜浓的思绪,皱眉听了几句,无非就是下人们想着偷奸耍滑,互攀事物,因而起了争执,放在往日她兴许就是习以为常的,可今天被嫂子调教过,又羡慕她院里的井井有条,已然下了决心要整治自己的小院,不过她倒是没急在这一时,只悄悄记下争执的几人。
按沈镜前几天的习惯来看,不用去给沈安颂请安,这大清早的她当然要睡觉了,今早起了个大早着实让小玄惊讶的。
沈镜心里好笑不已,她是爱睡懒觉,不过她一向拎得清,下个季度的衣服还没着落,她睡得也不安心。这一大早的起床当然是为了去各个主子那里征求一下意见的。
梁府现任侯爷辈嫡出有三子,庶子已分家出去了,老侯爷夫妇想着领略大好河山,便随二房一家去任上了。所以现在侯府剩下的便是大房和三房一家。
缩减开支是沈安颂提出来的,布料差她也没话说,不过沈镜还是先去问了一下她的要求,沈安颂大概觉得对沈镜的刁难不能太明显,所以没提什么要求,只说按照以前的款式样子就可,沈镜看着她那“虚弱”的样子,关切了几句便走了,随后按尊卑一一去了各院。
她先去了三夫人邓氏处,彼时邓氏正在吃早餐,也没理会沈镜,就这么干晾着她,待她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已过了一刻钟,沈镜脸上倒没表现出什么不满。
不待邓氏主动开口,她便先表明了来意,语气恭敬地问道:“三婶,叨扰你了,侄媳暂管了下个月成衣房的事务,可我刚进门,丈二的和尚还摸不着头脑,就想来请教一下三婶。”
邓氏也就三十左右的年纪,娘家也是功勋世家,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派大家风范,闻言讽笑道:“我进府十多年了,你问问这些府里的下人,我可有领过什么差事?更何谈教你了。这种难题你应该向你婆婆讨教去吧!毕竟你除了是她儿媳妇,还是她侄女,想来她也不会吝啬。”
沈镜从邓氏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她对沈安颂的不满,心里倒是更好受了些,“三婶说笑了,我在家的时候就听娘说起过您,说你做姑娘的时候就帮着家里处理大小庶务,做得让人挑不出毛病呢!”
恭维了几句,看邓氏面色变好,沈镜叹了口气接着道:“本来也没想打扰三婶你,可母亲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候病了,说不能劳累,我怎敢再去讨教,只能厚着脸皮来找三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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