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拿到账本又觉自己好笑,看那何勇样貌倒是老实,可他来请罪这一行为说明他也是有点狡猾的。
若何勇真是狡猾之辈,估计账本都是处理过的。沈镜翻看了一下,表面看倒看不出什么问题。
因为这庄子刚易主,之前的沈镜自是看不到,也无从对比。这地租是按五五收的,上季度一星半点都没收到,沈镜皱眉,这伙盗贼也太猖狂了点。
沈镜把账本丢到一边,又叹气,心想盗贼是猖狂,这佃农也太无能了些,任由别人偷了那么多。
虽沈镜不指着这点地租过日子,但被人这么欺负显得她太怂了不是。
很快,秦武又带了些消息回来。
秦武禀道:“刘家村的收成比寻常多了两倍,小人也去其他村庄看了,隔壁的张家营收成也算好的,却也少了刘家村好多。”
“哦,是吗?”沈镜正在逗弄池子里的金鱼,闻言语气淡淡地接话,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丢了手中的鱼食,沈镜转头看向秦武,“偷粮势必要运粮,运输之事,距离越远留下的证据是否更多?风险也更大吧?”
沈镜虽是问话,但语气肯定,秦武点头道:“东家说的是。”顿了顿,秦武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属下还查到一件关于何庄头的事,也不知于东家你有无用处。”
“你说来我听听。”
秦武便将他打探来的消息说给了沈镜,说是这何庄头三十多岁的年纪,妻子死了两年,一直没有续弦,听村民说他正与刘家村庄头的侄女说亲。
“这事就听村民说起的,刘庄头那边一直没个准信,最近想是有希望了,何庄头逢人就说快要成亲了。”
沈镜闻言,皱眉沉思了一会,问秦武:“你是觉着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秦武挠挠脑袋,有点羞愧地说:“属下不知,只是觉着该告诉东家。”
沈镜点了点头,“辛苦秦护院了,你下去休息吧!等我理清了再找你去查探。”
“是。”秦武干脆利落地应了声是,转身出门了。
秦武是甘氏亲自挑选出来的,之前对甘氏的能力大为肯定,甘氏待下人也好,秦武做起事来也卖命,后来被送给沈镜,因沈镜素来任性,他有些心有不甘,但到底是下人,也不能反抗。
直到这次跟了她出门,秦武才发觉这主子和她娘亲很像,心里才开始真正接受起来。他们这种出生不好的人,就想着投到个好主子。现在的沈镜在他眼中就是好主子,为了一直留在她身边做事,秦武自然要卖力些。
沈镜当然不知道秦武这样的人心中的想法,此刻她一心想找出两件事的关联。
刚刚秦武说过,刘庄头侄女是因为彩礼不够,所以迟迟不肯答应。那现在答应了,就证明彩礼够了。明明上季度连租子都交不上,怎的彩礼倒够了呢?
沈镜想不通,又喊来秦武,“你去偷偷查一查何庄头的家底。”想了想,又道:“算啦,这些事太费神了,待我想个法子,一次性解决所有疑问。”
沈镜皱眉沉思,下人们一个二个不敢动,生怕发出声响扰了她的思绪。
好一会儿沈镜忽然笑了一声,说道:“有了,”说着看了看屋内几个下人,都是可信任的,便低声吩咐道:“秦护院,你带人偷偷地将何庄头绑了,不能让他识破你们的身份,专门腾出一间屋子来关了他,还要让他不知道他在哪。”
秦武面露疑惑,“这是要做什么?”
“吓一吓他,让他心生恐惧后,直接把心中的猜疑问出来。”
秦武想了一会儿,方才明白沈镜的意思。也不再多话,出门做事去了。
秦武的速度很快,何庄头很快被抓了起来,被蒙着眼睛带到了沈镜的别院。
何勇原本在睡着,突然听到屋内有声音,刚问了句“谁啊?”,便被敲晕了,醒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揉着疼痛的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何勇这是被绑架了?可是他只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农民,顶多就是个庄头,可绑他真的得不到什么啊?
“有人吗……谁将我绑来的,出来说话……这是哪儿……为何绑我?”
何勇反应了一会儿后开始问问题,问一个歇好久,又问另一个,没得到半句答复。
周边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他有些惶恐。他就一农民,可从没遇上过这种事。
何勇被关了两天,唯一的动静就是从窗口每天定点扔进几个窝窝头来,何勇起先不敢吃,到后面实在饿的不行了才敢吃。
到了第三天,突然又没饭了,何勇饿的前胸贴后背,有气无力地叫道:“我饿了,给我饭吃?”
“死到临头了还想吃饭?”
安静了好几天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了声音,何勇被吓了一大跳,原想着没人回话的。这会听到有人说话了,何勇赶忙问道:“你是谁?绑我来是为了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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