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妈眼睛通红地看着沈镜,叫了声大奶奶便没说话。
“小玄怎么死的?”沈镜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胡妈妈抬头看了眼沈镜,又偷偷看了眼一边的梁聚,一时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
沈镜也看了眼梁聚,心思转了又转,大概猜测到此事与梁聚那小妾有关,她沉住气问胡妈,“怎么不说话?”
“大奶奶,这……”胡妈妈不知该如何回话。
胡妈妈心中计较颇多,小玄是死了,但与那关姨娘脱不了关系,关姨娘到底是半个主子,小玄不过是个下人。若自家主子计较过多,那和姑爷的关系势必会受影响,胡妈妈自然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况。
在胡妈妈犹豫这个空档,梁聚开口了。
“你那丫头去枫园,言语之间和关姨娘起了点冲突,关姨娘性子高傲,听不得别人说她,伸手去打她,你那丫头没防备,一下子倒下去撞到了桌子和地面,没想到……”梁聚觑了一眼沈镜,“也怪那丫头是个短命的。”
梁聚话音刚落,沈镜把边上的茶杯一下子摔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杯子碎片溅到各个地方。
沈镜这一举动来的突然,众人都惊恐地看着她。沈镜不理会他人的目光,只冷笑了一声,久久未说话。
屋内的几人都猜不到沈镜在想什么,只看她表情冷冽又嘲讽,知她此刻必然愤怒至极,一时都不敢说话。
这样的沈镜于她们来说是全然陌生的,梁聚一时想不通沈镜的反应,又是当着下人的面落他面子,冷着脸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沈镜哼了一声,“我沈镜是出了名的任性,得罪我是全然没有好后果的。”
沈镜说完,也不看他人,站起身来便往内室走,边走边道:“胡妈,你跟我进来。”
沈镜无疑是愤怒的,小玄死了,梁聚竟然一句短命就想为那关姨娘开脱,再想起刚刚关姨娘跪地不起,梁聚去拉她的情景,沈镜更是愤怒,在她面前演这么一出,也不看小玄在她心里的地位。
这件事上沈镜定不会善罢甘休,梁聚的做法也让他很是失望。不过沈镜又站在梁聚的角度去想了想,发现梁聚维护那关姨娘也不奇怪。
关姨娘对梁聚来说是个有深厚关系的人,而小玄呢,与梁聚连主仆情分都谈不上。
梁聚见沈镜和胡妈离开,有些气恼,沈镜的做法太不把他这个男主人放在眼里了。不禁怀疑之前她的贤良淑德全是装的。
可梁聚怎么会理解,一个重要的人都离你而去了,她再贤良淑德的话,又把小玄放在何地了,尽管可能连逝去的小玄也理解不了。
“你老实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进了屋,沈镜迫不及待地问胡妈妈。
小玄这个人沈镜了解,老实稳重又心细,她怎么也不可能主动去招惹关姨娘,而唯一能让小玄和关姨娘扯上关系的便只有沈镜。
可是沈镜也不禁自问,自她与梁聚成婚以来,和那关姨娘也没甚瓜葛,沈镜也就是在妾氏来请安之时见过两次,这还是她们不请自来的,她更没有打压过那关姨娘。
难道是为了梁聚?怪沈镜将梁聚拘在自己屋里?可这先不说梁聚一大活人,沈镜没想左右他不说,即使沈镜真的管了梁聚,她来刁难小玄做什么。
沈镜心中疑问万千,只待胡妈妈尽快将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胡妈妈见沈镜这阵势,知道必说不可,犹豫了一会儿也就开口了。
“小玄这几日奉了你的命管着这院子,也是尽心尽力。你走后姑爷也是歇在这里,看你不在,屋里有些不安分的人开始小动作不断,小玄倒也有魄力,该处置的就处置了。”
这期间红玉妄想着爬梁聚的床,小玄找了理由打发了出去,还故意让红玉在梁聚面前出了丑,后倒是梁聚处置的她,把她发卖了。
沈镜有些头疼,这上了年纪的人说话,多数喜欢说些有的没的,连旁枝末节甚至无关的都要说半天。
“只这关姨娘,小玄也没法子。”胡妈妈终于说到正点上了。
在沈镜的印象中,那关姨娘心高气傲,惯不会做那勾引人的事。不过人心难测,表面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那日关姨娘做了身衣服给姑爷,送过来时姑爷不在,小玄接了过来,起初关姨娘不应,小玄保证会跟姑爷讲,关姨娘也要面子,便给了。”
沈镜皱了皱眉,这么点事也不至于呀,只听胡妈妈接着说:“小玄把衣服拿回去后,细细看了针脚,突然发现姑爷常戴那香囊的针脚和这衣服有些像,便来找我看。”
沈镜还是没想通其中关键,一个香囊有何奇怪的,疑惑道:“都出自关姨娘之手也不奇怪呀!”
“这我也费解呢,这也不值当小玄大惊小怪呀。”顿了顿,胡妈妈接着道:“晚些时候小玄去了枫园,没想到有去无回。”
“她没和你说是为何吗?”沈镜问出口后便觉这是小玄的处事风格,她大概是对什么事有所怀疑了,但怀疑的时候自是不会和任何人说,她之所以去关姨娘那里,就是为了验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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