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上的事情,总是那么矛盾。
司徒文宣坐了好久才离开,前面一直在说话,后面却看着沈镜发起了呆。
接连几日,司徒文宣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造访,那时候甘氏和其余陪她的人要么走了,要么睡了,或者被司徒文宣用了药。
不过与第一天不一样的是,司徒文宣没再说太多话,只随意讲讲外面的趣事,三言两语就搞定了。
沈镜此刻内心极度渴望司徒文宣多讲一些,一来她喜欢听八卦,二来睡了这么些天,她快睡抑郁了,想听点新鲜事。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死啊?沈镜内心哀嚎。
转眼已过去半个月,进出静心居的人又少了起来。大概都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
坊间关于沈镜的传闻又多了一项,说她被鬼附身了,不会死但也活不过来了。
沈镜却想,这个传言倒八九不离十,估计她的灵魂若不穿过来,这沈镜或许已经是个死人了。
沈镜现在非常的躁郁,这样清醒地躺那么多天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比一个人独处荒岛还难受。
甘氏来的频率慢慢减下去了,沈慈和常琳公主偶尔过来看看,现在陪伴她最多的倒成了司徒文宣。
在这样煎熬的日子里,沈镜又迎来了另一个客人,许久未见的梁宜浓。
梁宜浓已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孕,面色红润,想来婚后的日子一直不错。
看着躺着的沈镜,梁宜浓心绪复杂不已,她想,这个女人到底是自己的恩人,即使她令自己的哥哥伤心,也抹杀不了她往日待自己的好。
“大嫂,怎么就这样了呢?”梁宜浓在对沈镜的称呼上很是执拗。
听得出来,梁宜浓的语气是真的关切。许是和时间长了没见过面说过话,或者是对一个沉睡的人不知怎么讲话,梁宜浓在沈镜床边坐了很久,说的话统共就那么几句。
倒也没提梁聚,只说了她自己的生活,听上去过的很不错。
梁宜浓看过之后,邓氏又来看她,只在床边唏嘘不已。
没隔几天,沈氏竟然也来看她了。当然在门口就被拦下来了。恰好碰到沈慈来,本来也要让她走的,想了想又让她进去了。
沈慈想着,本来妹妹恨沈氏,没准恨意能刺激到妹妹。
沈氏看着床~上沉睡的沈镜,内心也不全是得意,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沈镜心想,这回该死了吧,该来的、不该来都来了看她了,老天应该拿了她的命去了才是。
只是老天似乎听不到沈镜的诉求,就是不想让她死,也不知道还想要做什么。
就在沈镜内心已经认命时,她这里又迎来一个客人,刚从战场回来的梁聚。
梁聚一回城便听说了沈镜的事,想也不想就来了,只是这次没遇到沈慈,在门口被秋雁拦了下来。
梁聚倒也没对一个丫头怎么样,他觉得都这时候了,也不能闹的太难看,便想着等晚上潜进去。
梁聚到底没有司徒文宣熟门熟路,所以等他进去的时候,毫无意外~遇到了每晚必来的司徒文宣。
彼时,司徒文宣正拉着沈镜的手,轻声说着话。
这个场面太过刺眼,梁聚上前一掌推开了司徒文宣,讥讽道:“趁人之危占便宜,齐王殿下原是这样的人。”
司徒文宣没说话,皱了皱眉,随即恢复云淡风轻的表情,淡淡地看着梁聚,也不解释什么。
“怪倒是下人丫鬟一个个都没有防备,原是齐王殿下使了手段。”梁聚见他不答话,怒意更甚。
司徒文宣冷哼了一声,还是没做解释。好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道:“我以为梁少爷来,是要看沈姑娘的。”
梁聚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床~上的沈镜,一时没有任何动作。好一会儿才有反应似的,把揽了衣服坐到了床边。
司徒文宣的位置被占了,他只是有些失落,倒也没有去和梁聚较劲,想了想退了出去,这种时候,他还是离开的好,不然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司徒文宣一个翻越出了静心居,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进了旁边的凤舞楼,他想看看梁聚会待多久。如果离开的早,他还是要进去陪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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