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司徒文宣有很多话想说,最终说出口的就这句。
沈镜愣了一下,其实这种疼也不算什么,她还是能承受住的,可她突然想撒个娇,她语带委屈的回答司徒文宣道:“有点疼呢!”
司徒文宣闻言,心疼之情溢于言表,只是黑暗中沈镜看不到。
“你怎么就那么傻呢?”司徒文宣叹息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你那丫头说的对,你推到我身上就好了,怎么非要挨一顿打呢?”
这确实是明智之举,本来就是男尊女卑的时代,将此推到一个男人身上,是利大于弊的。可沈镜不愿意这么做。
“因为我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啊!”沈镜说的风轻云淡,“我怎么能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呢?”
司徒文宣对她这种回答有些哭笑不得,他摸黑在床侧坐了下来,想伸手抚摸一下沈镜的伤处,只手停在了半空中,没有落下。
沈镜借着月光去看司徒文宣,却看不大清。又因为一直扭着头不舒服,无奈转头趴下了,背对着司徒文宣。
“和我在一起,你需要承受太多东西了,这个皮肉之苦算是轻的了,”司徒文宣语气隐忍的说道,之后绷紧了神经问道:“你……想好了吗?后悔还来得及。”
沈镜闻言,不得不转头看向司徒文宣,她笑了,一种无所畏惧的笑,声音坚定道:“我会不会后悔,那全要看你的表现。若你对我不好,我当然会后悔,所以……”沈镜故意一顿,之后以一种警告似的口吻说道:“所以,你必须要好好对我。”
司徒文宣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的,好一会儿才声音坚定的回复道:“我自是会好好待你的,若我做了让你难过的事,任君处置。”
听他语气严肃,沈镜心里叹息不已,又觉这样的气氛太过压抑,便转了语气,玩笑似的说道:“我以为殿下您会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再次疏远我呢!”
司徒文宣愣了一愣,他不是没考虑过如此的,只是到底割舍不下,情感战胜了理智,他没接这个话茬。
“叫殿下多生疏啊,你就叫我名字吧!”司徒文宣说道。
这话题转的太快,沈镜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过觉得有些别扭,便道:“哼,你不是也没叫过我,以前一直沈姑娘沈姑娘的叫着。”
这样小女儿姿态的沈镜让司徒文宣心里软的不行,他酝酿了一会儿,应沈镜的话头,叫了她一声,“镜儿,这样叫你行吧?”
沈镜愣了一愣,身边亲厚的人都叫她镜儿,只这个称呼从司徒文宣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有哪里不一样。
有来有往,沈镜自然也要改变称呼,只文宣二字在嘴边绕了几圈才说出口,“那我叫你文宣吧?”
“嗯,”司徒文宣低低地应了一声。
若是白天,沈镜一定能看到司徒文宣此刻的表情,温柔眷恋的。
“我正在处理府中的事,可能需要你等待些时日,”沉默了一会儿,司徒文宣开口说道。
“哦,”沈镜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这个话茬。
司徒文宣也就是告诉沈镜一声,想着让她安心一些,并没有和沈镜讨论的打算。
“只是处理了她们,和你到底也光明正大不起来,对你的名声影响太不好,将来我死了,你难嫁。”司徒文宣想起这些,不禁黯然神伤起来。
沈镜无所畏惧的笑了一声,语气更是满不在乎的,“我如今也没甚名声可谈了,”顿了顿,又道:“再说,真正欣赏我的人也不会只听外面对我的传言,而是会真正来了解我,就比如你,你会因为外面对我的评价而看低我吗?”
“我当然不会,”司徒文宣立马表态,“只是……”
司徒文宣正在想着怎么说出利害,又听沈镜道:“而且那种不了解我就看轻我的人,我还看不上,即使可以嫁,那想想嫁进去的日子,还不如我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呢!”
“可是……”司徒文宣还是不赞成她这样的态度,但又想不出该怎样劝解。
沈镜打断司徒文宣,“你就别可是了,我有吃有穿,会赚钱,生活的那么好,何苦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去找罪受。”
司徒文宣觉得沈镜说的也有道理,一时便没再劝说,心道死前应该替沈镜安排安排,让她在他死后不会被欺负了去。
沈镜不知司徒文宣已想到了那么远,此刻倒是比较关心司徒文宣的病,她问道:“你的病就没有一个大夫说些什么有用的吗?”
提到这个,司徒文宣心里黯然,语气认命又无奈的回答道:“有吧,或者没有,我也不知道,反正用着些方子,却也没见着什么效果。至于是什么病,根本没人说的清。只说活不过三十。”
沈镜闻言,心里钝钝地疼,知道自己快要死的感觉,是不是很绝望。就像前世的她一样,尽管什么好的都享受到了,死前也是心情好着的,可心底那种不甘心被她压的死死的,不然她觉得她会整日以泪洗面的。
“你发病的时候……”沈镜不知如何问下去,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问道:“是不是很痛苦?有些什么症状?经常发病吗?”
沈镜叠声问道,司徒文宣愣了一会儿,酸楚一笑,答道:“这一年来发病次数多了些,至于痛苦,呵……习惯了,倒还好吧!”
“你从没在我面前……”沈镜突然觉得,现在和司徒文宣说话太难了,她总会有种开不了口的感觉,一开口的话就是那么沉重。
司徒文宣知道沈镜要说什么,自动接话道:“我怕吓着你,也不想让你看到我那么一面。”
沈镜闻言,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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