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干头仔仔细细看了唐笑几眼说:“裴子,这回眼光不错啊。”
唐笑正打算辩解,被裴远晟使了个眼色,立即明白过来,裴远晟是不想在他们面前说穿自己的身份,不然恐怕会引来更多误会。
“阿猛,老力,这回多谢你们了。回头请你们喝酒。”裴远晟笑道。
阿猛摆手说:“得了,咱哥几个认识这么多年,互相帮个小忙又算得了什么,整这个客气干啥?”
那名叫老力的莫西干头也大咧咧地笑道:“也别请喝酒了,回头哥们儿几个等着喝你的喜酒。”
裴远晟唐笑几人一起出门去,只见走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裴远晟看了看问:“那个孙昊呢?”
老力一摸后脑勺说:“差点忘了跟你说,这货刚刚让他手下打掩护,也不管他这几个小弟就自个儿溜了!真他妈的不讲义气!”
“老力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孙昊这种人渣,不拉着手底下人挡枪都算好的了。”阿猛说。
裴远晟却若有所思地皱眉道:“孙昊为人阴损,听说最近还买了枪……待会儿下去大家都小心点。”
“不至于吧?”老力大着嗓门说:“劳资还用得着怕他?就孙昊这种货,就算拿着枪,老子也照样能把他揍得哭爹喊娘!”
阿猛倒是同意裴远晟说的:“老力,小心驶得万年船,对孙昊这种人咱们明着自然不怕,就怕他来阴的,防不胜防啊。”
成家。
成烈一路风驰电掣赶回去,到了家也没惊动成母和成烽成萌,只打算偷偷摸进房里给唐笑一个惊喜,谁知道车刚开进大门,就看见任菲琳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站在那儿。
成烈下了车,让人把车开到车库去,然后站在那儿神色冷淡地看着任菲琳:“大半夜的,你出来干什么?”
任菲琳柔柔弱弱委委屈屈地望着成烈,像一朵风中颤抖的小白花:“烈哥哥,你别生菲琳的气,菲林只是太想你了……烈哥哥你知道吗,菲琳都已经一个多月没看到你了……”
成烈向来不吃任菲琳这一套,看了看发现她脸上竟然还化着精致的妆容,心里不觉一阵好笑:“进去吧。”
任菲琳见成烈脸色有所缓和,便像得到鼓励般地轻轻挽住成烈的胳膊:“烈哥哥,这么长途奔波的,你一定很饿了吧?我给你炖了点汤,还有……”
成烈将胳膊从任菲琳臂弯中抽出来,淡淡地说:“不用了,我不饿。”
“烈哥哥……”任菲琳停下脚步,委屈兮兮地看着成烈,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样,仿佛成烈做了天大的对不起她的事。
成烈不耐烦地说:“刚刚打电话我就说过了,我不饿。你不必费那个心。”
“烈哥哥,你……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连我特意为你做的汤你都不愿意尝一口?”任菲琳的眼睛像自来水闸一样说开就开,只一句话的功夫,一粒泪珠就从眼眶滚落了下来。
成烈再怎么不喜欢任菲琳,但身为男人,最见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掉眼泪,更何况,仔细说起来,任菲琳也确实是出于一
片好意。
“别哭了,我喝行了吧?”尽管成烈还是一脸的不耐烦,但有这句话,任菲琳已经高兴地瞬间破涕为笑。
“烈哥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喝的。”任菲琳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开心地说道。
看着任菲琳这副哭哭又笑笑的模样,成烈不禁想起小时候那个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头,扎着俩小辫儿整天“烈哥哥”长“烈哥哥”短的任菲琳。
那个时候,成烈其实很烦身后有个跟屁虫,还是个女的,成天闹腾的成烈哪儿会有耐心照顾小女孩,可是任菲琳就跟一条甩都甩不掉的鼻涕虫一样,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任菲琳就说要嫁给他,成为他的新娘。
在年少时,或许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想过长大后要跟任菲琳在一起,因为少年人并不懂爱情,天真地以为每天在一起,就是天长地久。
然而,长大后,他很快就明白,他对任菲琳没有那种感觉,不止任菲琳,对其他的任何女人都没有。
直到唐笑的出现,见到唐笑的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想要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想到这些,成烈一时感慨万千。
任菲琳发觉成烈眼神变得柔和,尽管不知道原因,但立即笑逐颜开地凑到成烈身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挽成烈的胳膊。
成烈看了她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却没有再把胳膊抽开。
厨房内,任菲琳从紫砂锅内舀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鳜鱼汤,没有立即端出去,却是望着那碗汤有些出神。
真的要这么做吗?
任菲琳紧紧地捏着手中的一颗白色药丸。
这颗药丸,是她母亲给她的,据说化进食物里无色无味,任何男人服用了它,都会变得欲/火焚身。
搬进成家来住,她一直等的就是这一个机会。
让成烈吃下这个药,然后跟她生米煮成熟饭。
到时候就算成烈再不愿意,成烈的母亲也不会对她放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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