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挺亲热……”孙昊想了想说,“我、我原先还以为,咳咳……那是姓裴的女人……我真不知道是成哥老婆……啊!”
孙昊猛然惨叫一声,成烈直接踩断了他三根肋骨,其中一根刺进肺里,孙昊当场“哇”的呕出一口血来。
李肃气得不行,挑拨离间啊这货!关键是看他老大的脸色,好像是信了!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啊?!
李肃恨恨地再补上一脚,姓孙的白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裴宅,眼看窗外浓夜淡去,天边晨光熹微,裴远晟的手术终于结束了。
唐笑和严叔丁力一起扑进手术室,只见裴远晟闭着眼躺在床上,黑发落在雪白的枕头上,脸色唇色和枕头一样白,衬得那两排浓密的长睫犹如鸦翅一般。
他鼻端还戴着氧气罩,呼出的气体扑在氧气罩上,很快又散了。颀长的手指无力地垂在床边,胸口几乎没有任何起伏。
唐笑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伸手握住裴远晟落在床边的那只手,冰凉的手指任她攥在手心,她叹了口气,将那只手放进被子中去。
几人从病房内走出,严叔对唐笑说:“少爷已经无碍了,唐小姐请回吧。”
唐笑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顺从地点了点头。
严叔派人送唐笑,唐笑坐在后座,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正好在山脚下与一辆军车交错而过。
那辆军用吉普的副驾驶位坐着成烈,他认识裴家的车,在那一瞬间,他侧过头去,正好看到那辆车内的唐笑。
成烈放在身侧的拳头瞬间收紧。她果然在裴家过夜……
开车的李肃发现成烈也看到了唐笑,却不敢吱声,只是暗暗放慢了速度,等待成烈开口。
“调头吧。”成烈面无表情地说。
“老大?”李肃小心翼翼地看向成烈。
成烈目视前方,语气中并没有半分波澜,“我累了。先回去吧。”
李肃猜不透成烈的想法,他跟在他老大成烈身边多年,早就摸清了成烈的脾气,身为军人,成烈当然不可能是一个看起来多么柔情似水的人,大老爷们儿,脾气自然是有的,凶起来比谁都吓人,再加上他老大武力值高,长得人高马大,板着脸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但他一向认为,成烈骨子里是个温柔的人。
一个男人的温柔,并不一定是表面上柔顺斯文。男人有男人的温柔。至少对自己的老婆,李肃相信世上没有人能比他更温柔。
虽然李肃相信嫂子绝不会出轨,但孙昊的那些话,换哪个男人都忍不了吧?更何况她嫂子确确实实是从裴家出来的。
李肃叹了口气,再次侧头去看成烈,只见他阖眼躺在座椅上,脸色非常疲倦,李肃算了算,成烈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了。最起码在三十个小时内,成烈一直是保持清醒甚至是紧张状态的。
李肃尽量将车开的平稳些,巴望成烈能在到家前睡上一觉。
然而成烈并没有睡着。
越是长时间不睡,大脑越是亢奋,现在他脑海中满是纷杂的画面,烟花一样五颜六色,一簇接一簇地炸开。任菲琳在汤里下的药太猛,为了清醒过来,他在身上划得那些道道都不浅,出来时顾不上包扎,现在血都黏在衣服上了,像撒了辣椒粉似的火辣辣的疼。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唐笑回到了成家,强忍了一夜的倦意向她袭来,唐笑却无法忍受身上的汗味,决定先去冲个澡再睡。
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即便是现在睡,也睡不了多久了,按照惯例,早上唐笑是要和家里的周阿姨一起准备全家人的早餐的。
成烈与唐笑前后脚到家,成烈踏进房间时,正好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
他点燃一支烟,在沙发上静静坐了下来。
唐笑闭着眼在浴室花洒下享受热水拂过每一个毛孔的快感。直到手脚都暖了起来,身上的肌肤被冲到发红,她才睁开眼关掉水,穿上浴袍走出浴室。
空气中飘来一阵浓烈的烟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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