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池飞出车厢,只见他往腰上一摸,一把银色长剑带着夺魄光芒出现在手中,他朝车厢吩咐“霜儿,照顾好梁姑娘”说着挥舞着手中长剑带着剑花冲向纸人群中。
长剑所到之处皆鬼哭狼嚎,只见剑尖滑过纸人,纸人便伤痕累累,支离破碎,可是不一会,那纸人被伤过得伤口竟愈合如初,匪夷所思,纸人不停扑向玄清池,源源不断。
玄清霜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要找阴魂的栖身之处,这里被阴气缠绕,否则再拖下去,阴差若是赶来,我们都会被阴差带走”她神色间焦急。
“怎么找,哪里是他的栖身之所”我哆哆嗦嗦问出一句话,就算经过狮虎妖一事,知道世间事好多都不是空穴来风,那也没想到会碰到这种事,现在我突然能理解老伯说的世间真的有神仙,都有鬼,怎会没有神。
“就是他的坟墓,他埋葬的地方,阴魂借道,我只是听师傅说起过,人在死后过五七,魂魄来到人间再看一眼自己生前留恋的人,便要带着亲人烧的纸人,冥钱被阴差带去阴曹地府,今日是我们冲撞了祭祀,才会有阴鬼缠身这等事情”她忧虑道。
“那可有解决之法”我紧紧抓住她的胳膊问道。
“自是有,若是我们找到阴魂的坟墓,烧了冥纸给阴魂,诚心诚意的祭拜,不是恶鬼一般都会放行,不再缠着我们”玄清霜似是苦恼“可如今阴气大盛,无法算出位置啊,怎么办”。
玄清池一直在想要不要拿出妖祖令收了这些纸人好摆脱眼前的困境,可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底牌,更何况是残缺的妖祖令,玄清池便收起了这个心思,分神间,一只纸人划破了玄清池的手臂,血顿时涌了出来,当纸人粘上血迹,似嗜血般攻击的更加凶猛。
玄清霜再也待不住,从车厢飞身出去,“二哥哥”急急的唤道,一把长鞭舞的虎虎生风,顿时将那纸人打飞出去。
就在这时我听见马车左面隐隐传来清脆的说话声“头顶猪头三尺高,我送爹爹过金桥”众人齐说“过去了没有”女孩稚嫩的声音又响起“过去了”。
我驾着马车鬼使神差的朝左奔去,留下三人打斗中,心急如焚“梁姑娘”“梦尘姐姐”“梦尘,危险”。
我穿过一片树林缓缓行驶到空地上,看着前面人群耸动,我下了马车,走上前去,透过人群,我看见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身披麻布孝服跪在地上,头顶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红色托盘,两个成年男子一左一右抬着,红盘上竟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生猪头,女孩嘴里说道“头顶猪头三尺高,我送爹爹过银桥”众人皆问“过去了没有”女孩带着哭腔的说道“过去了”一连说了三遍,众人才将东西从头顶拿下。
坟包上的土还是新的,一年约二十八九岁的女子带着一个两岁男童皆着麻布孝衣跪在坟前痛苦,小男孩一脸懵懂,脸上还挂着泪痕,脆生生的模样,他看见母亲在哭,他也哭,哭的比母亲都伤心,小小的身躯撑不起巨大的衣服,头戴的白色孝帽也遮住了大半的脸。
我不禁泪目,似是感同身受,别说这个时代,就是在现代,一个单身的母亲带着两个稚童也没法好好的讨生活,更何况如此封建的古代,女子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还带两个孩子,必定会受人欺负的,怎么生活啊?
我不禁悲从中来,上前跪拜,拿起地上的纸钱,扔到火里道“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你撒手人寰,却留孤儿寡母在这孤苦的世间,你若在天有灵,就好好保佑他们娘仨吧”。
扔进火里的纸钱,忽然间火焰高涨,似是在做回答。
玄清池三人正在打斗,突燃间纸人消失不见,弥漫的大雾也渐渐散去,露出黄昏的落日,那玄衣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如箭一般射入左边树林。
男子看着跪在积雪中的女子,不明白她为何能朝一个不认识过世了的人下跪,还为人家悲伤痛哭,她的眼泪可真不值钱,男子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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