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挂着一轮圆月,百里书院万籁俱静,只有书房灯火通明,窗户上映射出一对剪影,下跪着一人耷拉着脑袋听着上方夫子念经,瞌睡缠身时身形晃荡,很快就被一声怒吼吼的虎躯一震,又强打起精神!
屋外的韦宿已经看了两个时辰了,自课毕后一直等在门外,等的他也哈欠连天,屋内的训诫还没完。
好不容易出现的开门声惊的韦宿一激灵,转头就见蔫了的范南风手拿院规本出来,“南风兄,你没事吧?”
范南风红着眼一瞥,见是韦宿摆了摆手,“我没事。”
“你哭了?夫子打你了?”
“夫子打我就好了!”
一开始范南风也以为卫夫子是想打她一顿,谁知更狠来的都是软刀子,卫夫子将她关入书房后拿出一本警世训言,责令她跪着听他讲理,这一跪就到此刻,范南风想起来都后怕:“一指厚的书啊,他念了一下午都不停,一口水都没喝,听的我快困死了,只要一眯眼就被他戒尺敲醒,为了不睡觉我的眼睛都充血了!太可怕了,那老头怎么那么能说!”
“那现在都完了吗?”
“哪那么容易,今天只讲了一本,他给我足足备了八本!!让我在受罚期间天天去,他说我顽劣不堪,得好好听些平心静气处世的道理,还让我先抄院规再写感想,明早交给他!”范南风说着又打了个冷颤,“还不如打我一顿呢!我明天就求着他打我一顿!”
韦宿一乐,把手里的烧饼递给她:“卫夫子擅长以理服人,最不喜动手的事了。”
范南风接过还带余温的烧饼大为感动,二人回了学舍,见沈良奕入睡,范南风的行动瞬间变得鬼鬼祟祟。
“南风兄,你睡在罗汉榻上啊?”韦宿看她这样紧张,又娴熟地铺被罗汉榻,想起以往她的那些言语,脑中自然而然出现了她受沈良弈欺压的画面,一时不忍心道:“要不跟夫子说说,让你我二人同舍?”
“为什么?”
韦宿支支吾吾看了一眼床,“这样沈良弈就欺负不到你了。”
“他没欺负我啊,他对我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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