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乔想起来一句话:籴甚贵,伤民;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
看来是一样的,棉花丰收了,也遇到了谷贱伤农同样的窘境。用现代经济学解释,就是农产品需求曲线缺乏弹性,产量上去的部分无法弥补价格的下跌。
不过如果只是这辽南一带的话,倒也好说。
罗小乔想了想问:“那,婶子,您家表兄这次来是……?”
大山婶子叹口气说:“他们种的棉花多,粮食少,自己又没有路子,就想着看看,咱这边能不能销出去,多换点粮食”
罗小乔眼睛一亮:“婶子,咱都不是外人,你能不能去问问,他们有多少产量?要是差不多的话,按咱这边的市价,我全要了,您看咋样?”
大山婶子眼睛一瞪:“你说啥?你全要?你要那么多棉花干啥?小乔,不是婶子说你,你有钱是有钱,别乱发好心,都得过日子呢,婶子家的事儿,自己能处理。”
“是呀,小乔,你家又不做布料生意,别强出头。”罗志平看到大山婶子半天没回去,跟过来看看,听到他们说的话后,插嘴道。
“而且他们棉花数量真不少的,周围村子种了得有小五十亩呢。”大山婶子皱着眉头说。
“婶子,我不是瞎发好心,这不是快冬季了吗?我家这边人口多,自家也要用。而且我这没事儿还真想着做点布料方面的生意,你别担心,我是真需要。刚好您表兄也都是自己人,知根知底的,也不怕他坑了我。”罗小乔笑着说。
“这……你看这……”大山婶子脑袋嗡嗡响,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娘。”旁边的罗志平脑子比较灵活,“咱直接带小乔去跟表叔聊聊,如果合适,他们自己谈,咱当个中间人,做个保,中不?”
说完,罗志平看了一眼罗小妮,见她没反对,又看着罗小乔问:“小乔你说呢?”
“行,我过去聊聊去。”罗小乔擦了把手,就要跟着他们过去。
“小乔,把小葱带上”,罗奶奶从后面过来,递过来一把小葱和一小捆蔬菜。
两家这么熟了,大山婶子也没推辞,反正早晚会还回来。
罗小乔跟着去了大山家,罗希亭等人觉得挺奇怪,怎么大山婶子出去一趟,带回来一个小姑娘。
一听大山婶子介绍说,罗小乔准备以兴城的市价,收他们的棉花,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那边足足有不下于一万斤的量呢,一斤棉花七文钱,也七十多两银子呢。
但他们跑了这么多地方,都毫无办法,如果这个小姑娘,真有能力吃下这么多棉花,那……。
罗希亭的儿子和媳妇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说一句话。而他家所有跟过来晚辈,也都两眼冒光,一种获得解救的感恩油然而生。
“小乔姑娘,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被这么多人盯着,罗希亭也浑身不自在,但也充满希冀的看向罗小乔。
罗小乔看着他,继续说,“您是大山叔家的亲戚,我相信大山叔,棉花有多少你都运过来,运过来就给钱。”
罗希亭最近有些泛血丝的眼睛,听到这句话后,都亮了起来。
“叔,不是我不信任您,本应该给您定钱,但咱们距离太远,生意也不应该是这么做的,所以只能麻烦您回去一趟了,大山叔在这儿,可以作保,只要货到了,我就给银子。”罗小乔怕他多想,给他解释了一下。
“没问题没问题,规矩咱都懂得”,罗希亭连饭都不想吃了,就想马上回去运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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