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你们当真要走?”
鹤仪楼内,魏景州紧皱着眉头:“你们已经投进去的银子,不打算要了吗?这北地的道路,大家都看到了,眼看就快要修成了”
“哎,老魏啊,你还是太年轻”,郑老一脸沉重的拍着他的肩膀,有些后悔的样子:“只怪我当时想的太少,脑子一热,投了不少银钱。这道路修的虽说好,有什么用?闾关已经开始查验“关法稽文”,商品过不来,有什么用?咱们还是小看了朝廷的决心了”
“高掌柜,你也这么想?”魏景州转头又看旁边的八字胡男人,“你们不是说,要先投诚,跟着北地吃肉吗?”
高掌柜也摇着头:“此一时,彼一时啊。我家小都准备好了,后日就走,房产已经委托牙行了,魏掌柜如果执意留下,还请你帮忙照应一二。”
魏景州有些沉痛,这都是一起从江南过来的客商,他们千里迢迢,可是充满雄心壮志的,难不成,就要折戟在这里了吗?
“闾关的消息,一定没有转圜余地吗?靖王不是派了人过去收粮食了?商品过不来,不影响换银钱啊?再说了,石启君石大人的玄武门,不一直都睁只眼闭只眼吗”魏景州还是不肯放弃。
“老魏,那不是长久之计啊。咱们是商人,冒巨大的风险,得那么小的收益,你觉得合适吗?”
魏景州说不过他们,只好表达自己的想法:“郑老,你们都再想想,我觉得这靖王,不简单,这北地,不会那么垮掉的,你们别到时候错过了机会啊。”
郑老等人摇着头,往外走去,心中对这年轻人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行为,十分不认同。
局势已不稳,蚍蜉撼大树,他们要去当那蚍蜉的助力吗?
是,他们前期是投了不少银钱。但人总得学会止损不是吗?
这年轻人,就是输不起。如果再执迷不悟,陷在这北地的泥潭中,怕是将来爬都爬不出来的。
“老爷”,还没等人迈出酒楼雅间,外头下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老爷”,好几个下人气喘吁吁。
“什么事儿?”郑老一脸不悦,他做生意的,府上下人向来有规矩,从不会这么失了分寸。
“老爷,告示,新的告示出来了”,下人喘着粗气回应,“其他人都快抢疯了”。
“抢什么?”郑老不解。
“出海的名额”,下人一边说,一边递上来一份北地时报。
“你说什么?!”郑老和高掌柜等人的眼睛都瞪圆了:“谁要出海?出什么海?”
郑老缓缓打开北地时报,巨大的标题十分醒目,北地开启海运,欲得海运名额的,请前往鸿泸寺登记。
如果有造船、驾船、打铁、木工等手艺的将人,也大规模招工。
“府衙告示,北地要开始建造大船,要出海,要远航,要开边贸了!”下人连续几个简短的词汇,其实都是他们从其他掌柜亢奋的语气中听过来的。
“真的要开边贸了?”魏景州一下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们几个月前猜测过,也许会有这个可能性,谁想到,真的要开了?
要知道,大楚这么多年,一直奉行自产自销的小农经济,说闭关锁国都不为过。
那位皇帝说了,大楚地大物博,人才济济,根本不需要与他国互通有无。其实说到根儿上,他是怕其他人看到大楚的富庶,更加不管不顾的过来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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