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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林昊急行军返回广宗城之际,县城西北方向的广袤平原中,受朝廷委任的河东太守、兼东中郎将董卓,却是经历了大半辈子最刺激的一件事。
就在两刻钟前,因为向西奔逃,麾下兵马大多分散的缘故,他董卓只领着百余骑与不到千名步卒,被近乎十倍之多的黄巾贼兵团团围困。
眼看就连骑兵队都无法突围,自己胳膊大腿接连被刺伤,已经快到连刀都提不起来的惨境,董卓满脑子都是想着自己可能会死在广宗。
后悔、气愤等情绪充斥了他整个大脑袋,以至于更远处的南面有杀喊声传来都没听见。
直至一匹快马杀至他面前,从上头跳下来一个手舞双戟的大块头,董卓才惊讶张嘴,想笑又扯到伤口笑不出声。
然而不论怎样,董卓都被救下了。
前来救他的,正是兖州战场大局已定后,被皇甫嵩先行派往冀州的二名北军都尉和司马。
曹操、典韦。
短短两刻钟,董卓几乎经历了一遍生死轮回。
当贼兵被典、曹二人强势逼退,逃出生天的董卓长舒了一口大气,朝两人拱手道谢:“多谢孟德,还有这位小兄弟前来相助。”
曹操在洛阳官场可是混迹了好一阵,与董卓有过几面之缘,知道这人好脸面,绝不会承认被‘救’,当下稍稍拱手:“卑职见过中郎将,我等奉命北上,特来助尚书、太守一臂之力。”
见曹操绝口不提自己方才的‘惨状’,董卓神色稍缓:“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贼兵已开始溃逃,眼下正该将其逐一击破。”
言下之意,他刚才正追着贼兵杀呢。
年近而立的曹操早已不是当年的愣头青,虽然性子依旧急莽,但在洛阳官场的大染缸里头,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但他身旁的典韦不同,二十出头的年纪,急公好义眼底揉不得沙粒。听到董卓这么不要脸的一番话,碍于对方官职不好呛他,但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他这一笑,董卓的老脸顿时挂不住了。
皮笑肉不笑的咧嘴,眼中厉色闪过:“不知小兄弟,如今身居何职,可是在皇甫将军账下听用?”
典韦当即开口:“某乃北军步兵司马。”
没了性命之虞的董卓,恢复了一贯的冷笑:“小小司马见了本官,不行拜礼也就罢了,竟还嘲笑于我?本将若要治你的罪,现在便可将你绑了!”
典韦哪是忍气吞声的主,手中双戟立刻便举了起来。
好在两人中间有个曹操,曹阿瞒连忙伸手:“典兄弟不可,董将军快人快语,并非真要对你怎样,再说我与你同来是要见卢尚书的,却不好在此地如妇人一般叫嚣。”
说完,曹操又望向董卓:“将军眼下当务之急,应当是将分散兵马重新召集,如此才好回营交令不是。”
一番以卢植为挡箭牌的软刀子话语说出,董卓愤恨的瞪了眼典韦,当下调转战马,对周身仅剩的河东将士说道:
“我们走!”
见他真走了,典韦才放下兵刃。
但脸上,依旧挂着不岔。
见典韦这副模样,曹操就像是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
好笑之余,也升起了深入结交的心思。
在他可以哄笑下,典韦不再去想董卓,两人恢复心情领兵一路向西,同样朝着广宗城进发。
当天夜里,于亥时赶到城西大营。
在后营外头,正巧撞见押解俘虏归来的林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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