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点头:“回禀主公,在下确实未至及冠年岁。”
林昊觉得有些事情,他现在得问清楚才行:“既未及冠,缘何触怒官府避祸幽州?”
“在下自幼家贫,十六岁便入郡府充当跑腿衙吏,一年前替郡守送判刑奏章至洛阳廷尉有司处,因州府派人送出与郡府意见不合的奏章文书,我便在洛阳将州府奏章捣毁。”
简单的把自己逃难原由说出,太史慈神色一暗:“私毁奏章乃重罪,不得已在下只得避祸幽州,已有年余未能见家母。”
只听太史慈这么说,林昊脑海中浮出了四个字。
胆大包天。
但随后转念一想,太史慈这小子也是轴的可爱,只因为太守愿意给他一份养家的差事,他就这么为对方拼命。
事发后不回去寻求庇护,而是果断选择自行逃难,很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风范。
这么一来,哪怕太守再无情义,也得替他好好照看老母。
只是,这小子凭白吃了一年多的苦头。
想到太史慈犯的事,林昊轻声问道:“前日幽州剿灭黄巾贼,我听闻公孙瓒乃至刘备之流都有封赏,莫非州牧、太守无一人为你请功?”
“在下戴罪之身,如何能讨得功劳。”
太史慈见林昊似乎是要将这事问到底,当下苦笑起身,再度拱手:“大人若有不便,在下这就离去归乡,绝不拖累将军分毫。”
说完,就打算走向门外。
“先别急着走。”
林昊没想到太史慈这么敏感,当即开口将他拦下:“你昔日损毁奏章固然有错,但和如今天下的污秽比起来不值一提。你尚且年幼,比舍妹还小一岁,一直背负这般罪名实为不妥,我正好明日要去洛阳,你随我同去,把这事说个清楚。”
太史慈驻足停下,看向林昊的目光中满是愕然:“去,洛阳?”
真到了洛阳廷尉,自己岂不是免不了牢狱之灾?
“怎么,以为我要抓你去坐牢?”
林昊瞥了眼脸上藏不住事的小子,之前在幽州怎么就没看出来他还是个十来岁的小鬼呢?
因为长相老成?
“你能为郡守犯险,说明你看重情分,在幽州以戴罪之身奋勇杀敌,足以让世人知晓你的侠义。你和另外一些去北地避祸的人不同,你自己对义理看得这么重,若不将一年前的那桩破事彻底了结,你心底始终会有个疙瘩。”
努嘴示意太史慈坐回去,林昊沉声说道:“你自己想想看,你若不去洛阳说明事情原委,今日从我青石镇离开,天下之大即便英豪辈出,又有几人会真心对你?就算真有那般不计出身的英豪,你还要为此等待多久,五年,还是十载?”
“是蹉跎数年等待一个可能出现的知己,还是选择随我去洛阳了却心结,你自己想想清楚。若你没有勇气随我去洛阳,眼下我府衙大门就打开着,你大可从这出去,我绝不拦你也不会抓你。”
一番话说完,林昊双手交叉撑在案桌上。
目光逼视太史慈,却是多了几分审视意味。
太史慈没有躲避林昊的目光,只是眼神中闪烁着明显挣扎。
他才十来岁。
脑子里既有热血的冲动,也有冲动过的后怕。
但这些,并不是他犹豫的原因。
咬牙思虑了好一会,太史慈开口道:“大人,我若随您去洛阳,您能否将我母亲接来青石镇,我怕我”
“我答应你!”
林昊没等他说完,直接点头:“后顾之忧无需你考虑,你只需鼓起勇气,跟我去洛阳廷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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