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荆轲笑了笑,“吓你的,他来多久了?”
“快两刻了。”
荆轲想了想:“你不要慌,如果他是来纳采的,那前院应该会有动静,比如媒人喊个几声什么的,到现在还安安静静,那就是还在谈话,父亲和母亲不是也在犹豫呢么?”
段灵儿点点头,松开手。
荆轲走开两步,又掉头回来,问道:“你确定是不想嫁她做妾的吧?”
“你!”段灵儿有些恼,“这还用说么?且不说做妾,他都三十多了,留着小胡须,是一个老头子啊,儿子跟小禾一般大,我脑子坏了才会要嫁他。”
段禾苗,段灵儿九岁的弟弟,段家就只有这姐弟两个孩子。
荆轲抽了下眉毛:三十岁……老头子……
“我就是确认一下,所以……”荆轲试探着,低声问道:“你都十八岁了,还没遇到想嫁的人么?”
段灵儿愣了一下,脸上晕色微生,蹙眉回道:“你都及冠了,还赖在家里,阿娘可都嫌弃你了。”
“呵,”荆轲转身摆摆手,“我舍不得走啊。”
……
荆轲一个人轻手轻脚来到大堂屋外的走廊,在墙边蹲下。
慢慢抬起一条窗缝,往里听着。
“……二位还有何犹豫的?家父可是文信侯,秦国相邦,秦王仲父,在下与当今秦王也以曾兄弟相称。
“况我吕氏家累千金,还有十万户的食邑,令爱若是嫁我做妾,一生富贵无忧不说,就说我家侯府门前,终日门庭若市,宾客络绎不绝。
“其他几国都想请我父亲过去为相,再次位极人臣,身配多国相印也是很可能的事,这段家几代的荣华可就都有保障了。”
吕延听起来有点着急,他之前差媒人来提过一次。
段然说要想想,把人给打发走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舍不得女儿去做妾,还是只是想抬高女儿的身价。
反正这一想就想了半个多月。
吕延不是什么庸碌的好色之徒,他把吕家发展得蒸蒸日上。
父亲在秦国为相,他就在濮阳打理家业。
家业就是吕不韦干丞相之前做的事,在各国之间倒卖粮食、武器、装备。
还有一些卖给贵族富人的珠玉生意,跟他父亲一样,是个相当成功的商人。
而爱美是人的天性,段灵儿姣好可人的面容总是令人惦记。
吕延无意见过一面之后,就再也忘不掉。
几番打听,找上了段家。
第一次说媒不成,这是第二次,他干脆亲自上门。
段然叹了一口气:“公子的家世我们都清楚,能被公子看上,是灵儿的福气,可这……终归是做妾……就算段某同意了,这孩子从小娇惯着养大,脾气犟,怕是……怕是会闹的……”
吕延轻笑一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者皆全的话,令爱还能说些什么?难道要违抗父命么?”
段夫人摇摇头:“公子有所不知,小女性子要强,为人、做事,她都有自己的想法,妾身与她父亲有时也左右不了呀,我们家的青禾轩,若是没有灵儿操持,恐怕早就要关门歇业的了。”
“这么说来,”吕延面露喜色,“令爱也是懂得营商的?看是有些本事,如此甚好,天作之合呀,她嫁我做妾,我给段家钱,这青禾轩不就能重振了么?”
荆轲冷笑着摇摇头:你想得也太美了,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嘛?
他决定了,如果段家夫妇今天答应下来,他就立马带着段灵儿私奔。
也许……该说是强行拐跑段灵儿。
何况家里又不是穷到那个地步,没钱可以卖锦衣、卖田、卖房子、卖店铺嘛。
父母若是这般攀附,赤裸裸地拿唯一的女儿做交易,那这个家也没必要待下去了。
他凝神听着,只听到夫妻俩长长的叹息。
片刻之后,段然缓缓说道:“好吧,可我得先去问问灵儿的意思。”
荆轲暗骂一声:你个败家爹,败完家产还要败女儿。
吕延又在里面说道:“如果可以,还请令爱出来一见,我也许能与她说——”
“不用问了。”
荆轲直接在窗外打断他的话。
屋里瞬间安静,看着他缓缓推门进来。
他扫视一下惊讶的三人,平静说道:“她不会嫁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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