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鹰从未见过老者,听到応灿呼唤,赶忙收鞭跪拜。“鹰儿拜见师公。”
老者象征性的点了点头,挥手将十八将护甲神兵归还応灿。“早些离去,莫再惹是生非。此子自有命数,已受我一掌,死与不死全看天命。你若动手,便是违逆天道,若有一天追究责任,即使你父亲坐镇上神之首,也能保你周全。”
応灿移目草丛,目中火气不消,奈何她师父话已至此,若行逆天之举,必将万劫不复。自此,她更加疑惑吴行风的身份,此子究竟何方高人,为何连九星门之首的云踪上人也要如此谨慎。
“徒儿谨记师父教会。”
云踪上人最后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吴行风,驾云而去。
“母亲,真的不杀他?”刚才的话魁鹰全听在耳朵里,云踪上人所言绝非信口开河。
“师父以上神之躯,击他一掌,若他还能不死,便是造化,此等造化之人又岂是为娘可以左右的,为娘也想斩了此子头颅祭奠你父王的在天之灵,可若是杀之不死,你父王的血脉就要断在为娘手中。”
杀夫之仇不共戴天,没有谁能放下,応灿很想斩了吴行风头颅,但正如她师父云踪上人所言,即使她的父亲坐镇上神之首,也无法保全她母子的性命,甚至为连累到她父亲。
“母亲,孩儿若不能为父王报仇,今生今世都不得安心,你就成全孩儿,让孩儿斩了此子头颅。一切后果由我自个承担,绝不连累母亲,更与天界的外公无关。”魁鹰捡起地上刀斧,泪流满面。
応灿心中颤抖,最终她点头同意。“既然你心意已决,须自个承担后果,师父离行之时绝非危言耸听,鹰儿,你莫怪为娘心狠。”
魁鹰点头,如同押赴断头台的死囚,一步一个脚印,坚毅而果决。
手中刀斧扬起的那一刻,他笑了,看来吴行风并非向他师公所说的那样,有上神庇佑,依然逃脱不了生死。
刀斧落下之际,尚有三寸距离,応灿忍不住掉下泪来,夫君,孩儿们终于为你报仇了。
然而,天际云雷却在此时突然汇集,一道手臂粗的闪电从天而降,将欲要挥动刀斧劈向吴行风脑袋的魁鹰,炸成了粉末,连快骨头都没有留下。
応灿愕然膛目,魂飞九天,想要出手搭救已经来不急了。
“鹰儿......”
肺腑中发出的,沉闷嘶吼,竭斯底里,向着雷云冲散,雷云旁若无人,绕过生死不明的吴行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魁鹰用自己的死,证明了云踪上人所言不虚,吴行风果真有上神庇护。
応灿如她师父云踪上人一样,临走之时带着无限惋惜,不能斩了吴行风的头颅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魁忈在服下还魂丹后,为何迟迟不见苏醒?応灿自责的同时,含泪转身,这里已经不属于她,既然杀他不死,那就杀她的女人,她要把吴行风犯下的一切过错都施加在她的女人身上。
十八件护甲在応灿咒语的念诵下组合成一件玄晶铠甲,穿上之后,抱着魁忈消失在茫茫天际。
山风捶打,雨夜来袭。
也不知是几日,也许是三日,也许是一年,在枯草掩盖了吴行风的躯体,在虫鸟化飞清影,在烈日烘烤大地,终于有一天清晨,吴行风醒了。
天还是那么蓝,吴行风拍去身上草碎,弯腰爬起,以后没事千万不能惹上神,这是他醒后的第一句话。
晕死之后,吴行风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请他喝茶,并与他讲说了事情经过,吴行风本想问请他喝茶的人是谁,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只能听那人唠唠叨叨,听那人口音,吴行风想起在东海南苑被困阵法中时,传音警告的是同一个人。
遥望天际,掐指捏诀,风雷雨电四部尊神同时现身。
伸手入怀,捏碎一枚金丹,为其重塑躯体,这才开口。“此前多亏了你们,不然魁鹰的刀斧一旦落下,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小神护驾不周,请大人责罚。”四人一口同声,态度极为卑恭。
“不必如此,此次叫你们是想问你们一件事!”吴行风微微抬手,略一沉思,开口说道。
“大人请讲。”
“你们能否前往天界一趟?”云踪上人与応灿的对话,他都听在耳里,很想搞清楚是谁执掌天界。
“但凡玄黄之列,小神等人皆可前往。”四部尊神同时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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