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忍得一时之气，只要能将心中魔火化为前行动力，就可以平复心境。倘若还是不行，师傅就要出手“暴力栽培”。
相信武当天云也感受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心甘情愿地在前头开路，毕竟老流氓说话难听，做出来的事还真没几个是坏的。
既然都看出来了，大家也都乐得配合。这一路走过去，原本只需要花数分钟的时间，却足足行了有一个时辰。
一直来到谷底，老流氓才突然摆了摆手，从兜里翻出掌门令牌来，仔细的在上边瞅了瞅，嘴里头喃喃自语：“如果我记得没错……从这里往上，大概十几丈的位置有个光滑如镜的石头，谁上去找到它？”
“我来！”曲非烟是这里面辈分最小的，第一个应声，刚想往上面走就被老流氓给拦下了，用脚踢了一下午当天云的小腿，“你去，记得把石头镜面儿给擦干净。”
武当天云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吸着气纵身跃起，几个起落就到了十几丈高的位置，轻松找到了一块光滑如箭的石面。
攀住石面上方的树枝，武当天云皱了皱眉头。这石面也太光滑了，除了上面落下的一点积雪之外，居然连个踏足点都没有。
既然要把石面弄光滑，那就只能靠自己的手段了。武当天云轻轻跃起，两只手使出了武当绝技当中的一式剑招，袖子里飞出各种剑气，很快就把石面上的雪花和杂尘吹净，身子也轻轻飘落下来。
“好！”其他掌门齐声赞叹。
武当天云却没有了过往沾沾自喜的心境，面无表情地走到一旁，等待老流氓的下一次刁难。
“你倒颇有自知之明。那就继续吧……”
接下来老流氓又指了山谷好几处位置，让武当天云继续重复之前的事情。
山谷不小，来来回回奔跑也要一段距离，难得武当天云居然吸着气把所有事情都扛了下来，斑驳几次之后就已经额头见汗，却一句怨言都没有的在做事。
其他掌门觉得不好意思，有几个想要站出来帮忙，都被老流氓一声冷哼给吓得退了回去。
枪打出头鸟，这时候站出来当冤大头可没好果子吃。
尽管老流氓不是武林盟主，但因为手头拿着令牌，加上武功深不可测，隐隐间已是众人的头领。
如果他稍微会做人，说话讲究方法，说不定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大家推举为武林盟主了。可老流氓毕竟是老流氓，哪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还不如在山沟沟里跟云娘每天晚上兴风作浪，那多带劲。
来回奔波了九次，也终于擦亮了山谷峭壁上九个方位的石面。当第九块石面也终于成功的露出本来面目之后，武当天云的脸色也终于变得红润。
这奔波的过程当中他想了好多，这一生的种种经历也在脑海里如同过了一遍，重新活过一遍之后的他似乎终于醒悟了点什么，满肚子的怨气和怒火渐渐消散，在光滑如镜的石面上看着自己的倒影，突然觉得找回了年轻时候的一点感觉。
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专注和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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