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骏生已有半个多月没见着楚桐,得知楚家的大伯娘给楚桐在邻村里定下了一门亲事,他这心里又急又害怕,当下就找去了楚家,可都是被楚家的大伯娘给出面回绝的,连楚桐的面都见不着。
这会儿见着了,竟顾不得是在村中,就仓促的把人叫住,根本没在意她已嫁为人妇,而在她一旁的则是她的丈夫。
却不曾想到,楚桐所嫁之人竟是他在私塾时的同窗曲景之。
见她不自在的撇开脸,也没放在心上,情难自抑的抓住她的手腕,心尖如同被刀锋剜过一般的痛。
“楚桐,你说过的,让我等你长大的。去年你父母相继出事,你要守孝进孝心,好,我也愿意等你。可你呢?你怎能嫁与旁人?”
他们孟家本是外户,因为十年前滇城爆发的那场瘟疫,他们孟家才搬到这东富村来。
他还记得他们全家搬到东富村的那会儿,第一眼就见她伶伶娉娉地站在人群中,一身淡绿衣裙在风中轻轻摇曳,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被绾成俏皮伶俐的双髻,婴儿肥的小脸上已显出美人坯子的模样,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他,嘴角边微含着笑容,更显乖巧可人。
楚桐眼眸微皱,连忙推开他:“孟骏生,你先放开我行吗?”
在这大昭朝,女儿家的名声是很重要的,更遑论,已嫁为人妇的她。若是让外人瞧见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男人倒是无甚干系,但女人不比男人,这荡妇的名声传出去了,日后她指不定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孟骏生这才反应过来此举出了格,松开了手,但又怕她会走,便堵住她的去路,说道:“楚桐,我都听说了,你的家……是你大伯伯娘逼迫你的对不对?”
逼迫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而她,不是真正的楚桐,如今追究这些,只会耽误这个孟骏生。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可听之从之,岂有逼迫一说?”楚桐面无表情地的说。
“不!”孟骏生摇着脑袋,一脸不可置信:“我不信,你说过的话,怎能弃之?”
她肯定是有难言之隐,此前她失去了双亲,在家守孝,而他想为了她日后过得更好,便在私塾住下,整日埋首苦读。在世间的某一处里,默默地守着她,等着她。
可等到却是,她家里的田地屋子都被大伯一家所占有,为了这些所谓的家产不惜与伯娘动手,泼辣的悍名便传了出去,这些他都不在乎!依旧在等,再次等到的便是她成亲了,新郎官却不是他!
见孟骏生面露难过的情绪,楚桐的心底不由一抽,到底是原主情窦初开时最为爱慕之人,她虽然不是真正的楚桐,但心里对他的情感毕竟就摆在那儿。
不过,这些统统与她无关了!
村子里的人听到动静,他们都从屋子路探出一个脑袋,已然有不少人指指点点。
曲景之一直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二人,就在孟骏生抓着楚桐的手腕时,心底竟没由来地涌起一股子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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