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问的那个女孩子有着落了。”
就看到刚刚还懒猫一样爱搭不理的盈持骤然目光一闪,竖起耳朵来了。
瞧瞧,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宫女。
林憬还心下哼了一声,一歪身躺下了,郁闷吗?失望吗?心拔凉拔凉地,几乎连气都生不起来。
盈持扒拉起来,正襟危坐:“是春绒?”
林憬还闭上眸子装睡。
“林二爷!”
“叫什么呢?没听清。”
盈持的脸渐渐红至耳根,那不是羞赧,是气的!
被要挟了,而且要挟自己的人,不是仇家,更不是对手,是这个打死她都不愿与之为敌的人。
进退两难有木有?
“林二爷,以你这般无双风仪,自有更好的姑娘伴你一生一世。你我无缘,往后快别再说了。”
无论盈持怎么想,始终记不得前世林憬还娶了哪一家的小姐为妻,但也没有听说过他的后宅有什么惹人非议之处,想来定然安稳幸福。
又非迫不得已,盈持做什么要坏人好事?
林憬还审视着盈持,见她满脸通红,似嗔似怨,如泣如诉。
“你真的从不曾对我动过心?”
心么?
盈持愕然了一下,不由得伸出手来朝胸口探了探,她的心呢?还在不在?
半晌,盈持察觉中计了,秀眉蹙了一下:“林二爷,除了亲事之外的条件我都答应,告诉我春绒在哪里?”
才说完,盈持就噤了声,因为林憬还的双眸看过来,紧紧盯着自己身上薄薄的雪青色中衣。
盈持浑身一颤,通体如置冰雪之中,一动也不敢动。
轻垂的帷幔外,案上的灯火偶尔摇动几下,光影静沉沉地无声,地下两个熏笼里燃着沉水香,香气虽看不见,却静静流淌在屋子的每个角落。
这样平和宁静的冬雪之夜,却无端让盈持感觉到了黑夜的另一种威力,神秘而又陌生,像要将她吞噬,接下来祸福不知、生死难料。
“不知道。”
终于,林憬还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冷得骇人,远得骇人。
就在盈持决定横下心来赌一把,赌即使求婚不成,林憬还也不可能因此放弃巨大的利益与自己一拍两散之时,忽感手臂吃力,人一歪被林憬还拉入怀中。
“素大姑娘心如磐石,你赢了,恭喜你!”
盈持嗓子一堵,其实也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不过好歹春绒马上就有着落了!
盈持知道,就算现在说尽天下好话也未必能解林憬还的伤心与尴尬,可仍搜尽天下笑话,正想逗林憬还笑一笑时,冷不防却听见耳边一句惊得她魂飞魄散的话。
“我不信你不喜欢我。你可以嫁给崔不让,但是我不许他碰你,哪怕只是睡一起也不行。否则我就弄死他,你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去弄死他。”
盈持觉得自己像在做梦,眼前这个发狠地俯瞰着自己,赤红的眸色能将她骨肉顷刻都融成流火的人,会是素来清冷万事淡定的林憬还。
等她回过神来,才感觉整个人被牢牢控在林憬还的怀里,而林憬还的脸白得如同薄纸。
呵呵,开玩笑,把林憬还逼成这样,她是以后不想好了吗?
“我不嫁给他了,”盈持虽然迟疑,却仍缓缓地道,“嫁你。林二爷,你要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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