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的时光总是那么快便流逝了,柳葭这些天过得倒也轻松。只是转眼到了初八,回家过年的白领重返了都市,走亲访友的人们也回到了家里,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车辆,人行道上形色匆匆的行人,街边三三两两挂起的“开张大吉”的牌子,柳葭明白新的工作征程马上就要开启了。
再过两天就是正式上班的日子,柳葭也开始回收自己放松的心,准备年后开工的计划和安排了。只是到了傍晚,还没收到李奕程的消息,她有些疑惑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一旦沾惹上,就不经意间让人沉浸其中。李奕程四天前告诉自己,应合作伙伴的邀请,去了北海道滑雪,旅游之际顺便把合作案谈了,前两天总收到他发过来的游客照和美食美景照,但昨天至今都没收到他的消息,甚至连“晚安”也没收到,虽说她大多数时间都没回复过,但心底似乎已经习惯了在睡前收到他每晚发过来的“晚安”。想到着,柳葭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念头,‘他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放下手头的文件,搜了搜北海道近期要闻,在确信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事故报导的情况下,心里悬着的心稍稍放了放。一般都是他主动联系自己,自己也不粘人,想到着,柳葭看了看时间,犹豫了会儿,发过去“忙完了吗?”大概等了十多分钟,也没收到回复。她索性就继续忙手头的事情了,将开工后的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等她整理好文件,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回复,便再次发了一条过去,“你还好吗?”。
一直到她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都没有收到回复。内心总有些惴惴不安,躺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睡着,坐起身刷起了手机,待她终于有了倦意,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叮”“叮”“叮”的连续的消息声音让她抓起手机,迅速地划开,消息虽然是来自李奕程,但一张张跳出的照片却让她的情绪从震惊到震怒,从震怒到失望,从失望到怨恨,从怨恨到绝望。照片是在宾馆拍的,有床,有女人,还有李奕程。待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看了看头顶的天花板,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她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躺在医院的床上。脑子里有些模糊的记忆,还有一些照片的画面。想到这,她突然猛地坐起,到处翻找着她的手机。
门外听到动静的张芬,立马冲进了病房。看到床上的柳葭近乎疯狂地拔掉了手上的针管,手背上泛着血珠,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小葭,妈在这,你在找什么,妈帮你找”。柳葭定睛看了眼张芬,“妈,我的手机在哪儿”。张芬从昨晚匆忙收拾的包里找出了柳葭的手机,递到了柳葭手里,柳葭自言自语着,双手微微发抖,打开手机,径直找到李奕程的对话框,照片的内容映入眼帘,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大脑,要喷薄而出,柳葭双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床上。
张芬顿时被吓得惊慌失措,哭着叫着医生和护士。她想到昨晚自己迷迷糊糊中听到小葭的尖叫声,待她走进她的房间时,便看到她晕倒在床上,不省人事。慌乱中叫了救护车,连夜将她送到了离家最近的医院。一大行医生和护士来到柳葭病房,张芬断断续续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声音哽咽着。一医生开口道,“张女士,请问您家里有家族精神疾病遗传史吗?”张芬思考了一会儿,带着哭腔开口道,“没有,我跟她爸那边都没有”。“就您女儿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而引起的昏厥,刚刚应该是再次受到了刺激”。看着柳葭紧蹙的眉头,眼角肆意流淌着的泪水,另一医生开口问道,“您女儿有没有抑郁史?有抑郁症的病人受到刺激时,也极容易昏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五年没见过了,春节的时候我才过来跟她住了几天,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都怪我,从小都没有照看好她”,张芬越哭越伤心,愧疚感越来越甚。一旁的护士走过来安慰道,“您别太伤心了,我们还需要您来配合我们给柳小姐治疗”。
“小王,马上联系精神内科和心理咨询诊室的专家过来会诊。”刚刚的医生继续问道,“张女士,那您能联系上您女儿的朋友吗?他们或许知道些情况”。张芬摇了摇头,“我没有,但我把她的手机带过来了”,说完用柳葭的指纹挨着解锁着。这个时候,张芬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还没看清来电人,便径直接起,“喂,你好,请问你是小葭的朋友吗?”张芬低低的声音响起。陈翊听到听筒里的女生夹着着哭声,迅速回到“我是陈翊,请问柳葭方便接电话吗?”医生看了看张芬的状态,接过电话,打开扩音,“你好,我是北城三医院的医生,柳小姐从昨晚到现在昏迷不行,情况很危险,你能过来帮我们了解情况吗?”电话那端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好的,麻烦您告知我病房号”。
心理医生走近柳葭,发现她神情痛苦不堪,仿佛在极力挣脱着什么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渐渐地,不再挣扎,眼睛微微动了动,又沉沉地闭上了,仿佛对这个世界已绝望到顶、了无牵挂。他开口道,“病人好像不愿意醒过来,张女士,您再联系联系她其他的朋友”。张芬拿着手机试到她左手食指的时候,终于解开锁了,找到通讯录收藏的第一个联系人,便径直拨打了过去,“喂,小葭,你终于来找我了”等了一会儿,莫小玲也没听到小葭的声音,“小葭,你怎么了?”张芬调整了下呼吸,“你好,请问你是小葭的朋友吗?我是她妈妈,她现在昏迷在医院,能麻烦你来一趟,帮医生了解下情况吗?”“好,您告诉我地址,我马上来”,莫小玲挂断电话,就冲出了家门。
没过多久,陈翊风尘仆仆地赶到,看到柳葭憔悴的容颜,脸上的泪痕,他心痛极了。深深吸了口气,走到张芬身边,向她了解了大致情况,可她究竟因何刺激而昏厥,他一时也没想到,紧握着拳头干着急。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莫小玲赶到了病房,听了张芬的诉说后,来自女人的直觉告诉他,肯定跟男人有关,既然陈翊站在这里,那就肯定是因为李奕程了。
莫小玲拿过手机,凭着记忆输了几个数字,果然解锁了手机,径直找到李奕程的微信,滑动着消息,“李奕程,你这个WB蛋”,莫小玲的骂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陈翊走到身旁,瞄了眼手机屏幕,迅速点了退出。他明白了柳葭是因为看到这些照片而晕厥的,他又恨又痛,恨的是李奕程居然舍得这么伤害她,痛的是她为了李奕程这样,心痛她的痛。
莫小玲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柳葭病情的情况都告诉了医生后,便一通接着一通地给李奕程打电话,只是,一直都没有得到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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