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三,陈翊代表立新北城分公司同程海地产正式签署了合作协议。合同中说明厦程度假村一期开发计划中50%的管道设施建设工程由立新北城分公司负责,剩下50%的工程由明达企业负责。简言之,便是立新北城分公司和明达共同打造管道设施建设工程。双方既需通力合作,也少不了进行质量等方面的对比和比较。
此次同程氏集团的合作,作为立新北城分公司今年上半年第二大合作项目,动员了公司4成以上的员工,好在冀城二期项目开展顺利,其他诸如同绿野集团合作的中等项目也进展良好,整个公司的人自厦程度假村合作案的启动都绷紧了弦。
签完正式合同大概一个星期,也即五月底,厦程度假村正式动工,陈翊和柳葭作为立新北城分公司的代表出席了动工仪式,夏俊波作为明达企业的代表出席,李奕程自然作为程海地产的代表、此次度假村建设的第二大投资人出席,三人在开工仪式上相逢,也只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仪式后,便回程氏集团安排的酒店入住,为了避免尴尬,柳葭特意没出席当天晚上程氏集团于厦城国宾大酒店举行的晚宴。
时隔不久再次来到厦城,柳葭的感受与上次有些不同。上次过来考察,出海遇上了风暴,让她自己在经历一番生死考验后,释怀了许多放不下的过往,并且借机理清了自己的感情纠葛,同陈翊的感情终于走上正轨,也终于结束了同李奕程四年多的恩怨,厦城就仿若海平面上的一座灯塔,无形之中为她这条漂浮在感情海面的小船指引了方向。这次来到厦城,虽说是为了工作,但就像再次回来探望朋友般亲切。
以身体不太舒服为由推辞晚宴的柳葭,此刻正惬意地躺在沙发上听着慢歌,翻着杂志,看到厦城主流媒体对于厦程度假村的报道,杂志上风姿绰约的李奕程,柳葭的思绪不禁有些飘远,想起前段时间颓废落寞的李奕程,仿若不是同一个人。
记忆回到从厦城回到北城的那晚,柳葭接到安旭的电话来到悦心会所。在安旭和柳葭两个人的搀扶下,终于将喝醉了的李奕程架上了车,然后送到了风尚别墅门口。“安旭,很晚了,我就着出租车回家了,李奕程你就多费心了”,柳葭松开李奕程的胳膊,转身欲打开车门。却不料被李奕程一把拽住,“小葭,你别走,不要走,好不好”,柳葭怎么掰都掰不开李奕程的手,搞得她一度怀疑李奕程是在装醉。
“那个,柳葭,今天也这么晚了,要不你就帮忙照顾他后,在他这边住下,这边客房也很多”安旭一股脑说完这番话,又感觉有些不妥,毕竟柳葭现在有正在交往的男朋友,而李奕程对她来说,也顶多算前男友吧,“那个,要是你担心发生什么误会的话,我今晚也在他这边住下”,李奕程几乎整个身子都搁在安旭的身上,踉跄了两步。
柳葭顺着李奕程拽着他的手,把他的胳膊扶起,“算了,就按你说的办吧”,然后跟安旭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李奕程扶进了屋子里,“啧,喝醉的人重死了”,柳葭不耐烦地感叹了句,找到厨房给自己和安旭倒了杯水,然后再递了一杯温水到李奕程身前,“李奕程,起来,喝点水”。李奕程乖乖配合着柳葭的命令,眯着眼睛伸出手在空中乱抓,“哎,算了算了”,柳葭狠狠瞪了眼李奕程,然后将水杯递到他唇边,“来,张嘴”。
看到李奕程就着柳葭的手“咕咚咕咚”喝水的样子,安旭忍不住笑了两声,“柳葭,你知道吗?我竟然觉得你今天跟奕程的相处,才算比较合理的,虽然话语和表情都透着一股不耐烦,但起码没藏起你对他的担心和关心。而之前嘛…”柳葭蹙了蹙眉,“嗯?以前怎么了?”“以前的你对着奕程,就像是一座冰山,从里冷到外,脸上除了冷漠和疏离,没有多余的表情”安旭一本正经地说着,“柳葭,那个,虽然我来过问你跟他之间的事情,有点越界的嫌疑,但是身为他的好兄弟,还是有话想问一问你,希望你如实相告”。
柳葭看了眼半躺在沙发上的李奕程,点了点头,“嗯,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
“晚上喝酒的时候,听奕程说,你在厦城亲口告诉他,心里有别人了,一点都没他的位置了,是真的吗?”安旭喝了口水,径直问道。
“是,我跟陈翊在一起了,我们现在很好。李奕程现在于我来说,只是过去式”柳葭继续扫了眼没动静的李奕程,“一直以来,怨过他,也恨过他,也尝试过给再度给彼此一次机会,但结果你也都知道。所以现在对我们来说,都是最好的,他只是一时不甘心,放不下而已”。
安旭转头看了眼李奕程,憔悴的面容,红肿的眼眶,终是替李奕程问出了最想问而没问出口的话,“那你的意思是,奕程一丁点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经历了这次风暴,在海上漂了几个小时,我什么都想开了,对他的怨和恨都放下了。他是我爱过的人,也是我的初恋,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当他是朋友”柳葭语气平和地说出了这番话。
“好,我明白了,我会多劝他的”安旭起身去洗手间,浸湿一条毛巾,出来覆上李奕程的额头。柳葭从旁边的沙发上拿过来一个抱枕,抬起李奕程的头,将枕头轻轻塞了进去,看到李奕程难受地调整着头靠着的方向,“安旭,我们把他扶进去卧室吧,躺床上会让他舒服些”。
待两人把他扶上床,放好,安旭从李奕程额头上取下毛巾,朝着洗手间方向走着。而柳葭站在床边,帮他噎着被子,伸手抚平了他蹙着的眉毛,“李奕程,我现在很好,我也祝福你,早日找到你的归属”。欲转身离开的瞬间,李奕程迅速从床上坐起,伸出手抱住柳葭,声音哽咽而嘶哑,“小葭,除了你,我不知道我的归属在哪儿了”。柳葭先是一震,然后转过身来,伸手拍了拍李奕程的头发,用着调皮的口吻打趣道,“李奕程,你不是最懂女人心了嘛,以后多用点心,哪里找不到归属呢”,然后将自己的身子抽离开,转身出了房间。
柳葭在离他卧室最远的走廊尽头,找了间客房住下,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
后来,也没再联系过,这次在开工仪式上见上面,算是自上次至今首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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