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的护卫倒下了两个,只有出气已无进气,眼见是活不成了。剩下的二人中,一个大概五十岁上下,石青色的衣袍质地极好,身中数剑人却坚韧,并不哼一声,拱手道谢。另一个是个女人,四十五岁左右年纪,依旧样貌美艳。她在身受重伤之下,仍爬着向孩子扑过去,眼里泪水不尽,好不悲痛。
“可是鹰王府的萧佐和宫佑吗?”未央问道。
萧佐警觉的看向未央,以不甚纯熟的东楚话问道:“正是萧某!请问公子是何许人,因何知道我二人名姓?”
“冬至日到如今已是五天,你们辛苦了!今日我带走萧野,他伤得颇重,能不能活全看他运气。你二人不必跟随,先自行养好伤,可联络萧野母族招兵买马,养精蓄锐以图日后。”
“敢问公子尊姓!”萧佐见白衣少年不但知晓萧野是谁,竟还为他安排后路,言语中便多了敬重和客气。
“未央,江湖后辈,萧将军想必未曾听闻。”未央谦道。
“公子未央?”萧佐惊问。
未央浅浅的点了下头。
“萧某虽远居北漠,却是久闻公子才学过人。尤其书画,比之北漠第一高手六先生更有盛名,实不敢信今日得遇,可公子为何要带走鹰王殿下?”萧佐不解道。
“不必问,萧野在你手里多活不过今夜,我想带他走,凭你也拦不住,就此别过!”说着话,未央点了萧野身上几处穴道,一伸手把插在胸口的剑拔了出来,血顿时汹涌。
宫佑一声惨叫,抬头怒视着未央,大有拼命的架势。
未央从怀里掏出个红色瓷瓶,倒了些许药粉,撕了萧野披风内衬简单料理了伤口。片刻,血止了,萧野面无血色,一脸死气。
残影处理完现场,走过来轻轻抱起萧野,宫佑还在呆傻中,死死的抱着不肯松手
未央抬手点了宫佑的穴道,对着萧佐拱拱手,“萧将军保重!”
萧佐虽然不情愿鹰王被他带走,却也深知未央说的都是实情,面色犹疑,凝重道:“有劳公子费心,他日若公子有所需,萧某必当粉身以报。”
“少主,鹰王心脉受损,怕是难以活命!”残影查探了萧野的脉象,开口说道。
“我何尝不知道他难活,但总也不能就这样放弃,先找个安稳所在,替他疗伤罢!”未央忧心忡忡的看着萧野,无奈的唉叹。
两个人上了大路往最近有人烟的地方行去,有大夫最好,最差有间暖屋子也是好的。
近午,看看前边不远处好像有个小镇子。忽然间,未央听到有马蹄踏雪疾行的声音逼近,来得突兀。他看向残影怀中昏迷不醒的萧野,蹙眉。
想躲!却无去处,一眼望去尽是不着边际的茫茫雪原。
不消片刻,三骑远来,人至近前也不下马,扬起马鞭奔着残影怀里的萧野就去。残影一把攥住鞭捎,往下一拉,那个人也很是了得,愣是没拉动他。
一时间动起手来,未央右手微动,甩出绝情锦缠住萧野稳稳的甩在路边。收锦缠回腕上,一条软鞭便抖了出来,他有意挡着萧野免受攻击,与残影一起迎敌。
一人二十四五岁,白衣,肩膀上架一只鹰,武功甚好,残影也只能挡住他而不易胜。另一个满脸大胡子,一身皮毛装,活象一只大熊,抖一条油黑马鞭,招招都向着萧野而去。还有一个偏瘦,没几两肉却一脸阴鸷,病怏怏的。手上一支奇怪武器,象抓不象,三尺来长,爪上开刃,被钩到即是一道血沟。
且战且挡,折腾了半个时辰,来的三人有些心急,攻击更加紧迫。残影也急,剑招不等用老又接一招,顿时白衣人肩膀和腰侧各中一剑,残影手臂也中一剑,血流如注。几个回合后,未央熟悉了那个瘦子的招式,以一抵二开始反击。
那大熊忽然抽鞭抡向残影,鞭上带着裂石之蛮力。
残影本能的举剑来迎,原本严密的剑网破绽洞开。白衣人抓住机会,舞剑来攻。任残影剑招再快,想自救已然不及,要么生受一剑,要么承那一鞭,左右都是难以活命的。
危难之际,未央撤回纠缠瘦子的软鞭,轻拍左袖,一只小翎‘呜’的一声奔着白衣人侧肋飞去。白衣人中翎痛呼,残影刚刚好破了大熊的鞭网,急速回剑刺穿他的心脏。
未央因此中了那个瘦子一爪,左肩膀四个血洞。残影怒了,回手又一剑,那个瘦子手里的武器被残影削断,未央的软鞭缠住了瘦子的脖子锁死拉住。大熊的鞭子袭来,眼见不能躲,残影救不急,移身挡住了那一鞭,一口血喷在未央胸前。未央左袖一只小翎又出,直取大熊的太阳穴,右进左出,死于非命。左肩膀中爪使不上力,软鞭交于右手,那瘦子被未央活活勒死。
残影中了一鞭支持不住往下倒去,未央伸手接住,急忙点住胸口的穴位止血,喂下一粒药丸。这时马蹄声又起,未央有些怒了,心忖:难道今日非要决一死战不可?收回白衣人和大熊中的那两只小翎,他也不躲闪,昂首以待。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60516/20819112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