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跟着上了楼,慕征坐在了床边上,拉扯着被子给她盖了个严实。
慕轻烟动了动,睁开眼睛看是慕征,她才从床上慢慢的起身,“爷爷、姑姑、寒哥哥,你们不用担心,我……无事!”
慕征有种想揍人的冲动,这个从小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如今被他南宫家如此糟蹋,他绝不轻饶。
“爷爷,我们能退婚吗?”慕轻烟试探着问向脸色不太好的慕征。
“烟儿你想退婚?”慕征一怔,没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此烈性。
“我不愿跟任何人共侍一夫,也不想以后争风吃醋!”慕轻烟垂下浓密的长睫,掩住眼里的情绪,人淡如水。
慕轻寒心痛欲裂,恨不能现在就劈了南宫胤,可是他不能。默默的攥紧了袖中的手,指甲深陷入肉,他也不觉得痛。
“琥珀,去拿了乾坤弓和逆魂箭来。”慕轻烟声音铿锵,心下决断。一伸手从左手衣袖里卸下追魂翎,把锁扣关死,递给了慕征,“爷爷你把这个还给他,我不要他的东西!”
慕征接过慕轻烟的追魂翎,又接了琥珀拿来的两件兵器,转身就往外走。慕轻寒也不言语,在身后紧紧相随。
没有人知道,慕轻寒是真的怒了。
祖孙二人来至弈剑山庄正厅,东方寅刚想发问,看慕征脸色不对,停住了话头瞧着他。
慕征一甩手把三件东西扔在首席上,“南宫显泽,从今日起,你我两家解除婚约,你还了我家的玉佩,自此各自婚嫁,互不干涉!”
南宫老太爷傻愣愣的瞧着慕征,一个时辰前还在此处欢饮,商量着孙儿们的婚事,他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要退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征你发什么疯,这婚约哪有说退就退的,你总得让我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罢?”南宫老太爷小心翼翼的瞧着暴怒的慕征,强自撑着底气发问。
“慕征,这是怎么了?”楚靖和东方寅也都围过来。
慕征此时也不待和众人细解,“你南宫家两次毁婚,今日我慕家毁一回就当互不相欠,你此时就还我玉佩,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瑶月苑的众女客也听了报,几位老太太都往前厅来了。
前厅正自吵闹,南宫老太爷说什么不肯还出玉佩,也不管错没错,只管认错。
慕征看他不肯还,也不和他废话,面向众人朗声道:“今日我慕征携慕家少主在此宣布,我慕家和他南宫家的婚约已废!他南宫家不肯还我婚约信物不打紧,我慕家也不缺两块玉,但自今日起我慕家小姐却是不曾婚配的,有哪家公子中意,自可来提亲,只要你们不怕她曾许过人!”顿了一顿又接着道:“就算没有人娶,想我慕家家大业大还怕养不活一个女子不成!寒儿,我们走!”
众人挽留间,南宫盈月走向南宫显泽:“大哥,我们有错在先,你先还了他家的信物,他日若有缘自会再续,无缘留玉也无用!”
“去取了玉佩来!”南宫显泽吩咐着,众人纷纷阻止,这玉佩不能还,还回去再无以后。
南宫昊一脸灰色,起身走向慕征,双膝跪地,“爷爷,我愿娶慕轻烟,请您允婚!”
慕轻寒一掌拍过去,南宫昊被他掀出去三丈开外,撞碎了好几张桌子直到触墙后才停下来,一口血喷出去老远。
慕征仰天长笑,“我慕家女儿金尊玉贵,怎容得你南宫家如此轻践?小子,就算你改了南宫不姓,你也是姓过南宫的,休!想!”
南宫昊伤了内腑,讲不出话来。他从来不知道慕轻寒有如此功力,自己比他,差的何止千里。
南宫夫人拿着玉进来,南宫显泽亲手接了递给慕征。
慕征接过龙凤佩和慕轻寒大步离去,片刻也不肯多留。
寿宴不欢而散,宾客各自离开后,南宫盈月把事情的始末详细说了,众人都不做声。
且说开宴前南宫胤在瑶月苑得老太太和南宫盈月的询问,晓得此事再隐瞒不住,却不知该如何与慕轻烟解释,心下郁郁的回了秋樨斋后,一声不吭。
前厅闹成那样,他并不知晓,只管在秋樨斋里六神无主,坐立不宁。一忽儿想去瞧瞧慕轻烟的反应,一忽儿想去向众人认了此事。心抱侥幸的想着:慕家大族,百年鼎盛,何等繁华未曾见过,这种内宅之事,只要自己成心认个错,再不愿意也不至于毁婚才是。纵然妻未进门妾不该有子,打了就是;若烟儿不喜表妹,另择人嫁了也就罢了。
他自觉喜欢慕轻烟多年,一直等着她长大,等着她入了他的宅院,自此相守一生。可是他并不知道,慕轻烟从小是散养长大的,慕征少年是在战场上度过的,看惯了生死,所以灌输给她的信念是和男子一般,立已立业。除了水月山庄的人,他离慕轻烟最近,且从小许婚,自在往来并不约束,可他只有想娶的心,并未有想懂的心。
此时,秋樨斋来了南宫显泽派来请他的人。
瑶月苑的正厅上,南宫显泽和老太太,楚靖和南宫盈月,还有弈剑山庄现任庄主南宫成钺和夫人。当厅跪着心容和想容,小厮乌金;南宫昊受伤不轻,在软榻上歪着,脸色灰青。
众人看着南宫胤进门,南宫显泽怒从心起,噌的一下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拿手指着南宫胤,气得说不出话来。
“爹,您别气坏了身子!”南宫夫人一心向着自己的外甥女,急着为儿子开脱。他慕家人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男人纳妾是多大不了的事,也至于退婚?还闹得这临川城人尽皆知,真丢脸。
“你给我闭嘴,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南宫显泽大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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