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宾客尽去。
“喜鹊,去请烟儿和寒儿过来!”慕征板着一张脸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喝着茶。
不一刻,兄妹二人衣冠整齐相偕而来。
“爷爷!”
“烟儿,去将今日东方寅送的那管紫玉箫拿回来。”慕征严肃的看向慕轻烟。
慕轻烟点了点头,几步走到门口,“喜鹊姐姐,麻烦你去澜烟阁一趟,让琥珀把那管箫带来!”
“小小姐不用客气,请您稍等片刻,喜鹊去去就回!”喜鹊忙往外就走。
“寒儿,明日一早把那紫玉箫送还麒麟山庄!记得,一定要当着东方风珏的面送回去!”慕征正色看着慕轻寒。
慕轻寒郑重的点点头,“爷爷,我记下了!”
一时慕征又陷入沉思。
听风扒着门往里看,不敢出声。
慕轻寒凝眉看向他。
“公子,东方少庄主来了!”听风看着慕征横过来的目光,一缩脖子就想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见一次怕一次。
“他这么晚来可是有事?”慕征皱眉问道。
听风看着慕征发问,吓了一跳,“回……回老庄主,东方少庄主没说。”
“也好!去,请他进来!”慕征端起茶盏慢慢的喝开了茶。
慕轻寒和慕轻烟两个随意捡了把椅子坐下。
一阵脚步声传来,轻重缓急搭配的十分协调,听着就很是稳重。
东方风珏先行回了麒麟山庄,东方寅回去后在大书房和他把今日的事说了说;他心下不安,回房换了身衣裳复又折返。
“慕爷爷,这么晚还来打扰,是风珏的过错,还望慕爷爷听晚辈几句话!”东方风珏语声谦合,温暖厚重。
“小子坐罢,不用拘泥!”慕征从心里喜欢他的稳重。
喜鹊回来了,身后跟了捧着紫玉箫的琥珀,二人在门外站定。
“慕爷爷,风珏深夜来访便是为了这紫玉箫。此物虽然跟了我爷爷半生,爱若至宝,今日轻烟小姐生辰他肯割爱也是和慕小姐有缘。只是一件生辰之礼,何需归还?”东方风珏一见紫玉箫便已明了慕家之意,他目光暗了暗,心下虽然有无限遗憾,却仍不疾不徐的开口。
慕征瞧他神色安素,知礼识趣,也不便为难他。半晌才缓缓开口,“这件东西是有来历的,你等年岁小些还不懂;总之这件东西慕家不能收,你来了也好,带将回去罢!”
“慕爷爷,晚辈只知这件东西自我记事起便在书房柜子上束之高阁,今日拿来做生辰之礼有何含义我自是不知,也无需知晓,若慕小姐喜欢,此箫也只是件礼物罢了!”东方风珏不肯收回,慕轻烟素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就坐在他对面,他有胆和慕征讲理,却无胆看她一眼。
慕征挑眉,而后眼睛微眯了一眯。
东方风珏接着道,“慕爷爷,若您执意不收,那就请您先保管些时候,待过些日子找个理由再送回麒麟山庄就是了。现下如若我收了回去,爷爷定然心里结节;您和他五十年的交情,自是了解他的脾气!”
“爷爷,风珏既然说这只是生辰礼,收了就是!我慕家还怕世人说些子闲话不成?”慕轻寒孤傲的一面微露。
慕征仍然不点头,沉默着。
东方风珏对于慕征的脾气多少也有几分了解,此时见他沉默便知多一句不如少一句,没得惹起他的倔犟,遂也闭口不言。
一时间,满室寂静。
半晌,慕轻烟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从琥珀手里接过紫玉箫端详了下,凑近唇边吹了一串声音。而后呜呜咽咽的低音渐次而起,似思念似叹息。
众人无不被她的箫声感染,仿佛见着一轮皓月自山中缓缓升起,穿行在云海之间;又如浩荡长风吹越,带来远古征战的气息。
慕征的心一下子便回到了当年战场上的思归之情,万千将士热血祭山河的哀婉之中。
一曲终了,慕轻烟犹自沉吟在那余哀之中。
“爷爷,这紫玉箫我留下了。”慕轻烟淡淡的说道。
“烟儿?”慕征有几分不解的看向她。
东方风珏一瞬间热血沸腾。
“琥珀,回云拿我的‘断越剑’来!”慕轻烟把手上的箫又递给琥珀,“收好!”旋身坐到慕征身边的椅子上,解释道:“我自当拿一件相当的东西给他,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我都要换的!”话毕,颇有几分调皮的看向东方风珏。
东方风珏的心忽然跳得有些纷乱,他努力控制着那人一个浅笑带来的后果,片刻后才涩涩的想到她话里的含意,心头的火似被冰水淋过,极速的寒凉了去。
慕轻寒忽然间明白了,东方风珏是真的喜欢上烟儿了!他有几分不自在,却也不想阻止。他和玉染晴活生生分离便是了最凄凉的结局,如若烟儿愿意,他定不会阻止……
一会功夫,琥珀又回来了,怀里抱着一柄剑。
众人眼睛都往那剑瞧去,但只见那把不起眼的剑比普通的剑要长了一掌。
慕轻烟走过去从琥珀怀中接过剑来,利落的从剑鞘中抽出长剑,半点声息都无。东方风珏惊奇的看着那把剑:通体乌黑,平头且无锋。
慕轻烟随手挽了个剑花攻向东方风珏。
东方风珏闪身让过剑锋,运起天罡正气护体和慕轻烟战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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